鱼初笙和张二刚进去,迎面就碰到了一个妇人,手里提着一个木质的食盒,看样子是要出去。
鱼初笙刚想拦住她问点儿什么,就听到他们的身后有着轻轻的脚步声,两个人一起回头,便看到是刚才在刘府遇到过的刘忝,鱼初笙以为他已经回来了,看来是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刚刚才回来。
那妇人看到刘忝,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也不跟鱼初笙和张二打个招呼,迈着步子就往大门口处走去。
看她的装扮,应该是刘府存活下来的下人,只是拿着个食盒要去哪里?
鱼初笙还来不及问,就听到刘忝跟张二打招呼:“张捕快,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话落,他看了一眼这有些荒凉的李府,道:“这里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怠慢了你们了。”
张二摇头,道:“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查。”
鱼初笙则四处扫了几眼,有些疑惑,即使李鸳的爹娘早就已经死了,但她就嫁到了隔壁的刘府,就没有派些人定期收拾一下这李府的院子?
还有刚才那个妇人,又是出去给谁送饭?
鱼初笙沉思了一会儿,又想起了刚才发现的玉佩,她看了一眼刘忝,把玉佩拿出来,递到刘忝的面前,问道:“这块儿玉佩你可认得?”
刘忝神色猛的变了一下,伸出手就要来抓这块儿玉佩,鱼初笙把玉佩又收起来,问:“这可是你妻子的玉佩?”
刘忝这才似乎是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鱼初笙,没作思索,回答:“是的,这确实是她的玉佩。”他的目光很快瞥向了别处。
刘忝和他妻子的关系到底怎么样?鱼初笙有些看透,刘忝不爱他的妻子。
他不提她的名字,一直用“她”来代替李鸳,似乎两个人只是两个陌生人一样。
在刘忝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他的神色就有些不对了。
具体是哪里不对,鱼初笙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刘忝在心虚?在焦急?
如果像之前那样,刘忝指认自己的妻子是凶手的话,此刻他看到自己妻子的玉佩被当做线索,应该是没有异样的。
但他的异样很明显。
鱼初笙把玉佩握在手里,冰凉直入手心,光滑的触感也很明显。
还是张二开口打破了鱼初笙的沉思“我们想见见你的妻子。”
刘忝迟疑着:“她”刘忝似乎不愿意鱼初笙和张二见他的妻子。
为什么?是在隐藏什么吗。
鱼初笙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忝,见男子往里头看了一眼,迟疑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她的半边脸被毁了,不愿意见人。”理由似乎很正常。
虽然据张二说,李鸳的确被毁了半边脸,但鱼初笙有些不信,刘忝在撒谎。
他一定在撒谎。
鱼初笙也不急,说话的语气仍然是慢条斯理的:“没关系的,我有办法不让她情绪失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竟让刘忝都开始思索起来。
终于,刘忝又看了一眼鱼初笙手里握着的玉佩,对着两个人说:“跟我来吧。”
李府虽然久无人居住,但是收拾了几间房出来,看起来还是有些人气儿的,不像刚才在刘府看见的那个院子,光看看那禁闭着的门,都是荒凉的。
他们这会儿也是刚吃过午饭,还有几个人在院子里忙活,除草扫地,应该都是大火中没有烧死的下人。
刘忝引着鱼初笙和张二来到了一间房前,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夹杂着青苔的水腥味儿,门前的红木柱子上头,还有层层叠叠的蜘蛛。
青瓦屋顶上是正往下流的小细流,前几日下了雪,李府又没人打扫,所以等太阳出来了才慢慢化开,李府又是阴面,雪化的自然更慢。
很寂静,不知道李鸳在里面做什么。
直到刘忝敲了好几次门,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李鸳最初没有看到鱼初笙和张二,一开门就是一阵控诉:“刘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我的脸已经毁了,你还要送我去官府吗?”
有故事。
刘忝则拉住了她的手,道“鸳儿,我也是没办法,证据都在,我只能帮理不帮亲。”突然变成恩爱夫妻,鱼初笙饶有兴趣地看着。
开门的女子这才看到鱼初笙和张二,把门又打开了些,往前走了几步,丝毫没有刘忝说的被毁了容不愿意见人的模样。
李鸳狐疑地看了一眼鱼初笙和张二,应该是看到了张二身上穿着差衣,她抿了抿唇,只是被刘忝拉着的手看起来有些别扭。
鱼初笙打量李鸳,瘦高的女子,穿着深紫色的衣衫,衬的有几分老气,手上的皮肤很白皙。
说毁了半边脸,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右脸蛋上看起来被木棍划伤,也不知道是木棍划伤还是烫伤了,不过的确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上面似乎还抹了药膏,粘稠的贴在上面。
但鱼初笙看的出来,女子长得极美,一双眼睛透亮,很有灵气,湿漉漉地看着你,就够勾人了。
眼神里透露着一些桀骜不驯,不知道是鱼初笙看错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觉得李鸳的耳朵根似乎是红了。
而刘忝拉着李鸳的手,温声说:“鸳儿,这是官府的人,他们有事情要问你。”
话落,刘忝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要如实说,我也不想让你受牢狱之灾。”
李鸳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狐疑,明明还有几分欣喜。
李鸳是爱刘忝的?鱼初笙皱着眉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