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午,太阳高照,初秋的云层层叠叠,在天空上绽放开来,映着蔚蓝的天空,是好景致。
南市。
也不知是哪家的王公贵族要娶亲,整整一长队的侍卫前后夹击,中间是修的华丽无比的布辇,由八个人抬着,上面挂着一卷珠帘,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了一对儿着大红喜服的男女,阵势浩大,颇有些天子出行的样子。
两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围着看呢,鱼初笙一边拉着碧桐碧橘往人群里挤,一边说:“快点快点啊,我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呢。”
隔着人群的嘈杂声,碧橘小声说:“只要你呆在这京都,这个场面,保你看的厌烦。”
眼看步辇越走越远,鱼初笙伸着头想瞧一眼,才发现她四周都是黑压压的人头,根本没一条缝儿。
“最近京都喜事多啊!”鱼初笙闻言,打量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女子,那女子正在跟同伴讲话,两个人都打扮的挺艳丽,看起来珠光宝气的,鱼初笙也不由地竖起耳朵听了听。
只听那女子的同伴问:“哦?那你可说说,都有什么喜事?”
那女子被人群挤得推推搡搡,也不忘看一眼四周,然后开口:“你不知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呢,安宁王殿下的未婚妻,丞相府大小姐,患恶疾,一夜之间就去阴间报到了呢!”
另一个女子赶快捂住她的嘴,责怪:“要说你这张嘴还真是没把门儿的,这怎么能说是喜事呢?”
只见那女子用衣袖掩着嘴笑了两声,才故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讨厌,你肯定明白人家的意思吧,安宁王殿下可是全京都老少女子的梦中人啊。”
鱼初笙的脑海里,突然飘出了洛云清那张冷冰冰的脸,不由地抽了下嘴角。
“也是。不过像我们这种乐籍女子,怎么着也是没有机会的,走吧,赶紧回坊吧,一会儿姑姑又要骂我们不专心了。”另一个女子回答。
说罢,两个人手挽着手,挤出了人群,而鱼初笙真想叫住她们再听听还有什么喜事,她可是很八卦的。
碧橘扯着她的衣袖,随着人群走动一摇一晃的,对她说:“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鱼初笙不甘心地蹙了蹙眉头,先是责怪:“都说了别叫我小姐叫我初笙就行了。”
不知道会老让我想起那种职业吗?随即又说:“不行不行,我们赶快跑到前面去,我非得看看那步辇中是何方神圣。”
碧桐碧橘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前挤,一边挤一边解释:“你来京都没多久,你不知道,这是常乐长公主又寻得面首了,才会举行此礼。”
闻言,鱼初笙的身子猛地一滯,感觉双腿有些瘫软,似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一般,连呼吸也变得局促了起来,半晌,才问:“你说什么?”
碧桐被挤的没看出她的反常,又解释了一遍:“这是常乐长公主又寻得面首了……”
没等她说完,就见鱼初笙径自向前跑去,踉踉跄跄地穿过人群,像是丢了魂儿一般。
待她跑到步辇边上,看见那男子的侧颜时,一时间,周围好像突然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人群的喧闹声。
白亦辰穿着大红喜服,和常乐长公主挽着手,一起看着这繁华京都,人群拥挤。
鱼初笙双腿一软,身子也不由地有些颤抖,只觉得双腿踉跄,这时,不知哪里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
隔着衣料还是能感觉到那人的手掌温厚有力,带着一股细细的电流,穿透她的身体。
鱼初笙只觉得喉咙里干涩非常,看着来人,他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上面是复杂纠缠的蟒纹,一头青丝束起,眉目间英气逼人,薄唇紧紧地抿着,眸光深沉,他的一侧,唐风负剑而立。
鱼初笙咽了好几次唾沫,才艰难的开口:“谢谢王爷。”
“小姐……初笙,你怎么了?”碧桐碧橘刚赶过来,想必是鱼初笙跑的太急,她们也追的太急,说话间,还带着轻轻的喘息声。
鱼初笙站直了身子,定了定神,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垂了下去,回答:“没事,刚才以为自己看到了个故人。”
这一切洛云清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在鱼初笙身上停留了几秒,很快便移开,微仰着头,看了眼差不多要散去的人群,声音依旧清冷:“回府吧。”
末了,又补充一句:“你们两个以后看好她,她对这京都陌生,若是走丢了也不好找。”这话是对碧桐碧橘说的。
碧桐碧橘小声应了句“是”,便自觉地跟在后面了,鱼初笙一路上都在走神。
她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但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
她不知道她爱不爱白亦辰。但她是在乎他的,怎么说两个人也相处了一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起穿越到古代,鱼初笙可是一直在费了心思要寻他的,他却和别人同着喜服。
也是,人家是长公主,要荣华有荣华,要富贵有富贵,她呢,在二十一世纪是孤儿,来了古代是来历不明的孤儿。
回到王府,鱼初笙直接回了自己的“清草堂”,躺在床上一直想入非非,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便又入了梦,梦里,她站在一片黑暗之中,伸出手看不到五指,她试探性地向前走,却觉得每一步像是踏在空气里,她怕极了,想大喊一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时,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有个女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姑娘,你是我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