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已至,树叶间的蝉鸣声仿佛突然就消失的干干净净,日光稀薄,空气中隐约有凉意。
叶府。
丞相夫妇,洛云清坐着,钱远墨,孟华,鱼初笙站着,小萱也被叫了进来,站在几人面前。
小萱的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头站着,半晌,才颤颤巍巍地问:“小姐的案子,可是有了眉目?”
她的眼睛仍然红肿,想必这几日也没有休息好,黑眼圈若隐若现。
鱼初笙看着明显有些不自然的小萱,突然大叱:“小萱,你是杀人凶手!”
鱼初笙是知道,应该怎么对待那些凶手的,毕竟她对人的心理,向来拿捏的很准。
丞相夫妇身子突然一震,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萱。
小萱抬起头,已经有些结巴:“你说什么呢?我家小姐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说到这,小萱又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她的脸色惨白,双手不住地搓着,连嘴唇都被咬的泛着白。
鱼初笙往前走了两步,离小萱更近了一点,才开口:“是的,的确不是你杀了你家小姐,但是,凌卿却是你推下下水的,可以说,你,间接杀死了你家小姐。”
小萱低着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已经泛白的嘴唇。
鱼初笙看一眼洛云清,他的一双眸子仍是含着寒意,却朝她点点头,鱼初笙便继续说:“其实你家小姐有心上人,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不说?”
听了这话,叶英脸上马上有了怒色,怒斥:“竟有这等老夫不知的事?”
鱼初笙勾勾唇,开口:“叶丞相,下面小人说的都是一些小人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和证据做出的推测,如果有冒犯,小人在这里先给您赔个不是。”
叶英听了这话,不说话了。
鱼初笙的右手大拇指和二拇指相互摩挲着,说:“孟华,先说说叶大小姐的伤口吧。”
孟华点点头,开口:“叶大小姐的伤口很规则,从后背一直蔓延到胸口,我一直在想,凶手是多有力气,才能将匕首一刀从后背插进胸口,而且伤口紊直,直到复验尸体时,我看到,匕首柄上的木屑。”
鱼初笙接着说:“所以,叶大小姐,是自杀,而且是设计了一场像谋杀的自杀。”
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主儿呢。
叶英站起来,怒斥:“满口胡言!倩儿难不成背后长了手吗?!”
虽然下午已经听了鱼初笙的推理,但钱远墨心中还是有种要看透真相的喜悦,他拍拍自己的衣服,问:“那你说说叶大小姐是怎么用匕首从后背把自己杀死的呢?”
鱼初笙看一眼面如死灰的小萱,继续说:“叶大小姐的房间里,地上铺的是木板,也许年数多了,有大大小小的裂缝,但是,其中却有一处裂缝,细长规则,而且口子很新,是人为的。”
小萱的身子轻轻地颤了几颤。
鱼初笙拿眼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叶大小姐应该是把匕首柄固定在了裂缝中,她只需要站在椅子上,重重地躺下去。”
叶英满脸地不可置信,质问鱼初笙:“倩儿好好的,怎会自杀!满口胡言!”
“左相,我的小侍卫在推理时,希望在座的,都认真的听,等整个案件说完了,有疑问再问她也不迟。”洛云清的声音依旧像是含着冰渣子一样。
但鱼初笙却分明听到了这座冰山对她的维护,让她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前面就算有刀山火海,只要他在,她也是不怕的一样。
她的神经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定了定神,继续说:“刚开始我也想不通,这叶大小姐,出身优越,又是安宁王殿下的准王妃,怎会寻死?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从叶大小姐房里找到的新做的小老虎鞋。”
小萱微不可闻地咬了咬牙,肩膀也微微抖动,好像接下来要说的事,可以顷刻间击毁她一样。
钱远墨配合地发问:“你是说这叶大小姐已经怀有身孕?所以羞耻自杀?”
鱼初笙点点头,又摇摇头,回头看到洛云清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在认真地听,随即说:“怀有身孕是真,但一开始,叶大小姐并没想寻死,而是想,和情郎一起私奔。”
钱远墨又问:“那她为何又自杀了?”
鱼初笙朝孟华示意,他递过来一个包袱,她接过包袱,在大家眼前晃了晃,说:“这是叶大小姐衣柜里找到的收拾好的行李。至于本来是要私奔的,却又自杀了,我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情郎反悔或者发生了意外,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洛云清冷冷地看了一眼叶英,开口问:“听你说了半天叶大小姐的情郎了,那你可是查到情郎是何人了?说好私奔,却又反悔,这其中,又有何故?”
叶英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而殷雨湘,也是微低着头,在听鱼初笙说话。
鱼初笙继续摩挲着手指,扭过头来,面对丞相夫妇和洛云清三人,不疾不徐地开口:“叶大小姐的情郎,是住在其河附近的一个穷书生,未能考取功名,以卖画为生,他们二人应该来往很久了,甚至在皇上赐婚之前就已经来往了,否则叶大小姐也不会怀了那人的孩子。”
鱼初笙说完,看了看叶英,他的脸色铁青,脸上隐有羞耻之意。
鱼初笙接过洛云清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感到有些不对,冰山王爷竟然给她递茶水?
她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我想,叶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