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决定好了吗？机会难得哦，仅有这么一次的选择，错过就没了。来，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君暮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夜辰的各种各样的样子，最终定格在他双眼绕着白纱布的样子，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的样子。

君暮紧咬着下唇，紧握着双手，蹙眉皱得深深的。她不想……离开夜辰，但是她别无选择。夜辰，请原谅她又一次偷偷地离开。要是这一次能为他而消失，她想她心中应该会好受一点儿吧，但是事实却与愿违，她心痛得很，万箭穿心般疼痛，窒息般的感觉。

君暮不忍心地闭上双眼，微微动了动嘴唇，轻道：“我……我愿……”

好不容易才坚定决心，刚说出口的话却被手中传来冰冷的温度而打断了。手上那冰冷的温度，在此时却温暖着她的心，稳稳地使她的心安定下来。

“若有如果，重来即可。可惜这世没有如果，君暮先归本王所管，本王不愿，谁也带不走她。你，还没那资格。”

耳边响起了君暮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夜辰，他来了。

黑暗里，眼前黑暗逐渐消失，透着满满的光芒。她扔紧闭着双眼，感受着手上传来那如真实般的温度。

“小暮儿，醒醒……夜暮，醒醒……怎么睡着觉也流泪了？”夜辰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儿，专属于她的名儿。

现实中，君暮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夜辰，他双手正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上。君暮还愣着神，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刚刚那个……多么的真实。要是她刚刚真的说出那话，她现在又该在哪里？她还能见到夜辰吗？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的存在吗？

“怎么了？”夜辰紧紧抓着君暮的手，另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君暮的小脸，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哭了？”

君暮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她才发现，她满脸的泪水，那个真的是梦吗？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君暮张开双手，扑在夜辰身上，紧紧地抱着他。她刚刚好怕啊，万一真的答应了那个人，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离开夜辰。她会不会因为失去夜辰心疼而死掉啊？！

夜辰一手环着君暮的腰，另一手轻揉着她的头发，低声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这是个梦而已，别太在意，真是个小傻瓜。”

君暮仍然抱着夜辰不撒手，用她的小脑袋蹭了蹭夜辰的胸膛，轻嗯了一声。

“我梦到了眼前景象一瞬之间消失不见了，剩下了全部都是黑暗。在黑暗中，我体会到了你的痛苦。在黑暗中，不知从何从来一个声音，说如果我消失在这里，从你身边离开，你便能恢复光明……”

听着君暮越说越小声，最后只剩下轻声抽泣，夜辰双手紧环抱着君暮，道：“你答应了？”

君暮身子因抽泣颤动得厉害，沙哑的声音传入夜辰耳里。

“嗯，但是，我还没说完，你就已经握住我手，唤醒了我。没能……呜呜……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