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段靖之大惊失色,站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夙谨渊于是将段冰绿下药、他去找叶沐解毒的过程讲了一遍。段靖之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忍不住一掌将金刚木制作的座椅拍碎,浑身颤抖不已:“这个孽女!孽女!”
“师父息怒。”眼见段靖之就要冲出去找段冰绿算账,夙谨渊语气平和地劝了一句。
段靖之多年来修身养性的成果也显现出来了,尽管还是脸色难看,但终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你放心,此事为师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主持公道的话恐怕已经晚了,夙谨渊没有多说什么,转向其它话题:“我当初匆忙闭关,也不知道叶沐怎么样了?”
段靖之面色沉得都能捏出水来:“她那边我自然会好好补偿,你不用管了,先回去养伤吧。”
“是,徒儿告退。”夙谨渊静静退下。
段靖之站在原地,神色变化无定,终于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告诉夙谨渊,不管叶沐现在情况如何,她的未来都不会好过——终身筑基无望,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无异于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出一个能代替叶沐的人,不然……
想到这里,段靖之又是一顿捶胸顿足:没想到他不过是离开了几个月,这宗门里就能发生这么多事!这绿儿……
唉!
………………
“师兄息怒,绿儿自然是要罚的,但你现在怒气未消,恐怕会行事过激,还是先缓一缓吧。”刘桦柔声劝阻,心里却暗恨不已。
没想到段靖之竟然在这关头回来了,她也没来得及敲打夙谨渊,导致这件事这么快就露了馅。如今段靖之震怒,她说什么也要先安抚下去,让绿儿避过风头。
“还有你!”段靖之指着她的鼻子怒骂,“你不要把我当成傻子,你那么着急把叶沐赶出去,不就是怕这件事被我知道吗?慈母败儿,你这是要毁了我们道一宗啊!”
刘桦红了眼圈:“师兄,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不会把你的话当真的,但是,我哪里又会有本事毁了道一宗呢?”
“你!”段靖之怒极而笑,“好啊,我到今天才发现你这狡辩的功夫丝毫不下于绿儿,难道你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我是错了!”刘桦的眼泪落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可是我能怎么办?绿儿是我的女儿,我不护着她谁护着她?是,这件事我是处置得不公允,可是我唯一不公的地方就是没有处置绿儿!可是……”她闭眼,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是师兄,绿儿是我们的女儿啊,一旦这件事传扬出去,你叫绿儿以后怎么做人?怎么在道一宗立足?”
段靖之冷笑:“你还有理了你?”
“我是没理,”刘桦擦擦眼泪,“师兄,我知道你生气,你可以处罚绿儿,只要不伤害她的性命,只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你怎么处罚她我都没有怨言!”
“你……”虽然知道刘桦只是在强词夺理,但是偏偏段靖之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虽然他是一宗只主,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父亲,刘桦如今有恃无恐,无非也是因为她清楚他也舍不得。
段靖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行了,多说无益。既然如此,我便罚绿儿在北岩矿场面壁十年,由汪师弟监管,期间你不得派任何人探望或者是给予任何资助,否则刑罚加倍!”
刘桦心一惊:“这……”
段靖之冷眼:“你还有什么意见?”
刘桦心神有些不宁:“可是,以什么理由呢?无缘无故把绿儿罚到那样的苦寒之地,外人一定会乱加揣测的。”
“还用什么理由?就说让她到那里去监管矿石的开采,顺便静静心,好好修炼!”段靖之烦躁地挥挥手,“自从停了她的丹药,你看她的修炼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不像话!”
刘桦委屈不已:绿儿修炼进度慢还不是因为他执意要断了她的丹药供给,修炼没有丹药的帮助如何能行?这些年,他对绿儿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段靖之站起来:“还有,我会派人将叶沐找回来,这件事本来就是绿儿不对,叶沐受的就是无妄之灾,你竟然还把人逐出师门,真是……”
“对叶沐的处置我问心无愧!”刘桦冷了脸,“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苦衷,她就是违反了门规!师兄,这件事一旦开了先例,万一有后人竞相模仿,那还了得?!要是……要是天一心法的这个缺陷传了出去,那你我就成了道一宗的千古罪人了!”
“说得这么好听,其实还不是因为你的私心?”段靖之冷笑,“叶沐唯一的错,大概就是她是叶师妹的徒弟吧?”
刘桦霍地站起来,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段靖之,你在师父面前答应过我永远不在我面前提起她的!”
段靖之已经懒得跟她多说了,拂袖而去,到了门口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刘桦,你知道为什么你在结丹后期停滞了这么久却始终不能结婴么?嫉妒已经让你失去了理智,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说完,大步离去。
刘桦呆呆坐在椅子上,悲痛不已。
这能完全怪她吗?早在成亲之前他就了解她的性子,当初还在师父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此生都不会再见叶晴,也不会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可结果呢?他坐稳了宗主的位子之后对她是越来越冷淡,甚至连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