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想到过死,站在江水桥上,旁边有个同龄人,想和我干一样的蠢事。我问他为什么看不开,他说期中考试考砸了。我登时就打消了从桥上跳下去的念头,当时想的是,我才不要和这种人一起上黄泉;
“你母亲是唯一一个对我善意的人,她笑起来很温柔。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她是我妈妈就好了。后来再见到她,是江盛潮找到我,想让我认祖归宗,在江家老爷子面前和江嘉誉争宠。你母亲断然阻止,她说不要让我成为争权夺利的工具。如果他一意孤行,你母亲就威胁说,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老爷子。江盛潮害怕了,所以才会跟你父亲说她出轨,让她没空理其他事情”。
姬牧晨红着眼眶说:“这才是完完整整的真相。当时不告诉你,一是怕你连我一起也恨,二是觉得自己的身世实在难以启齿。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克服了多么强大的自卑,才敢把这件事情跟你说清楚”。
不知不觉间,艾笙眼泪往下淌。她能感觉到姬牧晨的不甘和无奈。
姬牧晨抹了抹脸说:“不用怜悯我,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你该知道真相”。
艾笙哑声说:“我知道”,心里有种和他同命相连的感觉。
只是相比之下,她幸运很多。她有苏应衡宠着,爱着,但姬牧晨仍旧是孤家寡人。
姬牧晨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公司”。
艾笙抬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帮我买份早餐吧,哭饿了”。
姬牧晨偏着脑袋笑了出来,有点无奈,又有些小小的高兴。
艾笙拿上装着慕斯蛋糕的盒子,目送姬牧晨孤清的背影走远。
她掌心捂着温热的牛奶,突然生出一种多了个哥哥的感觉。
这种认知让她整天心情都很好。
晚上都是哼着进门的。
苏应衡难得比她先回家。见她笑眯眯地,眉眼舒展开来,问道:“捡钱了?”
艾笙走到他旁边坐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苏应衡哭笑不得,“今天福利这么好啊?”
艾笙像个小孩子似的,小幅度地踢腿。
苏应衡把她搂在怀里,“我们艾笙难得这么高兴啊”。
艾笙“咦”了一声,摸了摸脸,“难道我每天都哭丧着脸吗?”
苏应衡摇头:“你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我能感觉不出来?”
艾笙手指戳在他立体的侧脸上,“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能换个比喻吗?”
“你还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苏应衡:“那我还是当蛔虫吧”。
艾笙笑倒在他怀里,乐不可支。
接下来一周,要出席的宴会很多。各个公司都在办尾牙会。
温序的尾牙会开在三亚,机把员工运送到会址。
苏应衡百忙中抽空带着艾笙去了一趟,最近都没时间陪她,借机也能陪她散散心。
他的专机艾笙第一次乘坐,意料中的豪华。不过比起其他,多了几分艺术气息,很有后现代的感觉。
在飞机上艾笙又重温了一次苏应衡主演的电影。
他特意挑了一部男人戏,怕艾笙见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场景会吃醋。
虽然他很享受艾笙扑过来,在他耳朵和下巴处轻咬的感觉。
但就是舍不得让她心里有丝毫的不舒服。
电影看完,又睡了一会儿,总算到了地方。
在飞机上艾笙就换了一袭波西米亚长裙。苏应衡则是印花衬衫和白色休闲裤。
衬衫的印花和艾笙裙子上的一模一样,看着像情侣装。
他戴着一副墨镜,悠闲地拉着艾笙下了飞机。
带着微腥的海风迎面吹来,把人心头的尘埃拂去,身心都轻了很多。
苏应衡开她的玩笑:“最近又瘦了,这里的风再大一点,恐怕会把你吹跑”。
艾笙嗔他一眼。苏应衡笑了笑,把她被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
因为是私人停机坪,所以也不用担心苏应衡被人认出来,围追堵截。
出去之后,立刻有人来接,看样子应该是瑞信海南分公司的人。对苏应衡毕恭毕敬。
两人落脚的地方是一栋海湾别墅,外面是一片私人海滩,景致很好。
艾笙站在落地窗前,从背后落入一个安稳的怀抱。
苏应衡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如果不是有人在海滩巡视,真想在那儿要你一次”。
艾笙脸颊绯红,扭头直瞪人。
男人沉吟,“不满意?那就三次……五次?一夜七次太夸张了”。
艾笙拳头攥起来,刚动了动就被他握住。
苏应衡把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怎么傻得这么可爱,每次都用这招”。
艾笙咬牙,“你还挺会总结规律”。
他眼中带着得色,“当然,我还知道你许多秘密,比如穿内衣喜欢先扣好暗扣,再把肩带拉起来;在床上不管多兴奋都不愿意出声,一个劲用大腿蹭我的腰窝……”
“你闭嘴!”,艾笙恼羞成怒。
他笑得很坏,“我的嘴轻易不听使唤,除非同类把它堵住”。
艾笙只当听不懂这番索吻的话,扭身从沙发上拿起一只毛毛虫抱枕,把“毛毛虫”的嘴巴往他嘴上一贴,哼声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