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决定自力更生。
韩潇听说她要做兼职,摇头直说她傻:“好好的豪门太太不当,到外面喝西北风。你抖m吗?”
艾笙只是笑笑,“又不是没做过这种工作。现在日子太安逸,骨头都松散了。想想以前满是干劲的日子,还挺充实”。
韩潇翻了个白眼,“你啊,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艾笙没说真实原因,想想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做几天的问卷调查也不过千八百,能给苏应衡买什么?
以他的身份地位,还真是什么都不缺。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她趁期末课少,穿着牛仔裤羽绒服,戴着口罩棒球帽,穿梭着各个闹市。
事情当然是瞒着苏应衡进行的,有次他打电话问艾笙在哪儿。
她说了大半天的话,声音都是哑的,累得脑子都快转不动,随口应道:“在图书馆呢”。
苏应衡立刻起疑:“图书馆那么吵?”
艾笙一个激灵,挠着头皮找了个借口:“图书馆旁边就是汇报大厅,恰好今天有会”。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淡淡说道:“什么会这么热闹,拍张照给我看看”。
艾笙故作气恼:“你不相信我!”
苏应衡冷笑道:“就是开会也不至于有叫卖洗衣液的声音啊”。
艾笙恨恨地瞪了一眼对面促销洗衣液的商家,转移话题道:“吃饭了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她自己的肚子倒是呱呱叫起来。
苏应衡:“我可不像你,刻苦得废寝忘食”。
艾笙苦着一张脸,搓了搓举着电话的手背,讪讪道:“那我等会儿就去吃饭”。
“这会儿已经两点,会不会照顾自己?”,他声音沉下来,已经有点生气。
他冷着声的时候,简直让人心跳都快冻住。艾笙忍住心底窜上来的委屈,她吸了吸鼻子,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艾笙就去旁边的奶茶店里买了一杯热饮,喝下之后,都快冻成冰棍的身体。
这天的确不宜出行,到了下午,天空洋洋洒洒地飘起雪花来。
外出的人更少了,艾笙的问卷调查进展甚微。
更郁闷的是,她的小腹也开始坠坠地发疼。赶忙到公共卫生间一看,果然是来月经了。
从厕所出来,她只能认命地收拾了东西,明天再战。
艾笙带上毛线帽,裹得像只滚滚,提着一堆问卷,进了充满暖气的商场。
她想等雪小一点再回家。
底楼不少卖首饰的专柜,艾笙眼睛在柜台里徐徐扫过。
她想买一对戒指来着,到现在她和苏应衡连婚戒也没有。
他说要办婚礼,到时候肯定是名师设计的珠宝。
艾笙却想现在就和他像别的小情侣一样,对戒戴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干净净。不管什么戒指戴着都好看,一定有魅力极了。
一想到这儿,她便抱着自己鼓囊囊的帆布包笑起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艾笙一看到一串串令人咋舌的价位,不禁为自己可怜的工资懊恼起来。
专柜的店员一看小姑娘盯着标价签猛皱眉,连上前搭话都省了。
过了大半个小时,艾笙怏怏地从店里出来。最便宜的铂金对戒都得三千呢。
看来她还得多努力几天才行。
给自己鼓了半天劲,艾笙见人行道对面的绿灯亮了,往上掂了掂怀里的东西,径直朝前走。
忽然一辆红色跑车从艾笙左边蹿出来,还没等她回过神,已经撞上来了。
艾笙狼狈地趴在地上,身上的擦伤还好,可刚好撞到肚子上,大姨妈不干了,这会儿正在闹起义。
她撑着手臂,龇牙咧嘴地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站起来。
问卷洒了一地,被地上化掉的雪水染得又脏又湿。
跑车司机打了应急灯,气急败坏地从车上下来了。
第一时间没去关心伤者如何,反倒蹲在自己的车头前查看。
艾笙包里有几张漆印的厚封面,为她挡住和汽车直接相撞的同时,也把车头上的漆给刮掉了一团。
这是刚提的新车,牌照都没来得及上呢,司机顿时痛心疾首。
扭头就朝艾笙厉喝:“长没长眼睛!知道这车多贵么,卖了你也赔不起!”
艾笙肚子疼得厉害,耳膜被车主的大嗓门震得嗡嗡响。
她皱着脸,咬牙不让嘴里的呻吟溢出去。
“刚刚我们车都开那么慢了,你都能撞上来,现在碰瓷的都这么没职业素养?”,车主老婆也下来了,柳眉倒竖,指着艾笙大骂。
艾笙咬着牙吸气,好不容易撑着身体站起来,小脸惨白:“你们还有理了是吧?”
“本来就是,我们正常的右拐转弯,你突然往车上撞,谁来得及躲啊?”,女主人声音尖利,谁的声音大,谁就更占理似的。
旁边车辆来来往往,汽车一过掀起一阵风,把地上的纸卷得四处乱飞。
艾笙弯腰把自己包捡起来,冲那对夫妻道:“谁对谁错总要先把车挪一挪吧,别影响人家过路”。
跑车后面恰好堵着一辆黑色奔驰,车里的司机冲后座气度卓然的男人道:“这姑娘倒挺心善的,也冷静”。
要放其他人身上,不是被这对夫妻震住了,就是跟人大吵大闹起来。
男人穿着深蓝色羊绒西装,里面是件黑色毛衣,气质冷然。
可嘴角一扬,瞬间冰消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