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他边把枪口用力戳庄爻:“既然如此,你再猜一猜:一个来自青门的前夫,一个警察闺蜜,一支潜藏的陈家的力量,现在又来一个傅家的前婆婆和前小姑子。”
“你的这位‘张嘴闭嘴的姐’,能召集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愿意继续留在我们身边的本就少得可怜的可能性,还剩下多少?或者说,我们这边能够让她继续留在我们身边的价值,还剩下多少?”
庄爻皱眉,直直看着闻野,沉默两三秒,却是问:“闻野,你是在害怕吗?你是在害怕,她下定决心脱离我们——”
话未完,他的脸便遭遇闻野拿枪柄的重击。
“我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在讲笑话么?你现在越来越自以为是地喜欢臆断别人脑子里的想法?嗯?!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姐’?嗯?!”
最后一个单字音节出来时,闻野握紧枪,对庄爻的太阳穴又是一个重击。
不过这回他并没有完全讨到好处,因为庄爻也不是呆呆站着白白挨揍的。
“庄家她尚不能完全掌控,黄金荣我们不邦着她救,她对傅令元又割舍不下感情,我们自己也该想想我们自己有什么价值吸引她留下!”
闻野后背靠着墙,往地上淬了一口嘴里的血,斜起眼睛睨他:“就剩在你的纵容之下,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来查探我们的底。”
庄爻后背靠着另外一面的墙,和闻野面对面,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拧起眉,缄默两秒,半是狐疑地告知:“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又重新在查阮双燕的案子,早上从褚警官那里要来了阮双燕的丈夫的资料。”
毕竟这件事牵涉闻野的生母,庄爻认为有必要支会闻野一下。而且,这件事在他看来并不威胁阮舒的生命安全,支会闻野也无妨。
不想,闻野的表情却应声微微一变:“查他?”
察觉到此,庄爻不禁跳了跳眼皮:“怎么了?”
闻野呵呵冷笑:“行啊,够能耐的。看来庄以柔对她真是掏心掏肺,拿她当救星当恩人,什么都和她说了。哈哈哈哈哈,真想现在就到老秃驴面前,把庄以柔的事情告诉他,好欣赏他精彩纷呈的表情。”
庄爻走到他面前,拽起闻野的衣领:“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你们隐瞒了我什么?”
“麻烦搞清楚主语。”闻野眼里带着嫌恶地从庄爻的手中揪回自己的衣领,“我是我,老秃驴是老秃驴。从来没有什么‘们’的存在!”
“还有,”闻野眼里对一灯的嫌恶,转变为对庄爻的讥讽,“没有什么是你或者我‘应该知道的’,更没有什么隐瞒不隐瞒,有的只是你自己蠢,而我比你有脑子去探询一些事情。”
“不过,”闻野的话锋一转,面露嘲弄,“偶尔我也会觉得,像你这样犯蠢,其实也不是太坏的事。”
“别我卖关子扯东扯西尽讲没用的话故弄玄虚!”庄爻就差一刀子直接捅进闻野的肚子,“阮双燕的丈夫究竟怎么回事儿?!和卧佛寺的那位有什么关系?!”
闻野眯眼,再一勾唇,眼高于顶那般地微扬起下巴,抬起手中的枪,用枪身拍庄爻的脸颊。
拍一下,说一个字:“同、一、个、人啊,蠢货。”
庄爻愕然。
…………
病房里,茶几桌前。
阮舒坐在轮椅里,傅夫人和傅清梨坐在对面的沙发里。
褚翘则像这间病房的主人,邦忙给几个人倒水斟茶,然后才落座在侧边,往左瞅瞅傅夫人,往右瞅瞅阮舒,最终将目光落到傅清梨身、上,眼神一阵嗔怪。
傅清梨的整副情绪都沉浸在浓烈的愧疚之中无法自拔,根本就没脸抬起去看阮舒,接收到褚翘的此般眼神,她的脑袋栽得更低了。
声音更低,低而闷地向阮舒请求原谅:“对不起,三嫂,我答应你不和其他人说的。可……可……”
“是我察觉不对劲,强行‘b供’的。”傅夫人把话头接了过去,致歉道,“打扰到阮小姐,实在抱歉。”
傅夫人解释道:“清梨从小到大在我面前都不怎么能瞒住事情。她也是我的几个孩子里面,最没有太多小心思、最不瞒我事情、对我最坦诚的,基本上什么都愿意告诉我。”
“她第一次对我撒谎,是高中二年级时有一次迟了正常的点儿回家,骗我说是在外面写作业,其实是去跟踪她喜欢的一个同班男孩回家。”
阮舒:“……”
傅清梨是个对傅夫人瞒不住事情的人……
这令她记起,当初傅家发现家里的户口簿不见,迅速就查到是傅清梨邦忙偷的,估计也和傅清梨自己轻而易举招认罪行有关……
当然,她因此有点更加明白,她之前告诉傅令元碰到傅清梨的事情之后,傅令元为什么迅速就决定要她出院,恐怕也有他对自己这个妹妹的了解的原因在里面……
那边的傅清梨听言羞赧得不行:“妈……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挑出来说……”
褚翘在旁抿着唇偷乐。
傅夫人不受影响地继续道:“到现在为止,我的记忆里,她寥寥无几的撒谎次数,每一次的原因,都和男女感情有关。所以今天发现她又有事瞒我,我根据经验理所当然地往这方面做了猜想,才去探究的。没想到,原来是和你有关。”
傅清梨囧着脸糯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