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好好吃一顿，之后去找师尊。孟川提着终究还是从三师弟处抢到手的酒壶，找到了逍遥山顶上的一座小院。

“师父……师父？”

孟川喊到：“徒儿回来了。”

然后用力敲了几下柴扉。

院中并无什么动静，他也不着急。一口一口喝着酒，直过了近一刻钟。酒壶马上就要见底，院门终于开了。

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逍遥山山主眠辰道人一脸生无可恋地倚着门，开口便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自己进不来么？非要敲门；非要敲门！”

孟川一脸无奈：“师尊，别闹了。”

眠辰道人长长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侧过身：“进来吧。”

逍遥山主叶醒字眠辰，道号眠辰道人。修道法曰大梦春秋，一天十二个时辰九个时辰中都在睡觉。为人极懒，自己则美之名道“一心修行”。其住所条件简陋，且由于长时间未进行打扫几乎已无法住人，因此师徒二人的谈话，往往是在院子里进行的。

“三境了？”

“是。”

“十一的身份还隐秘？”

“基本上让他游离在体系外，应该是安全的。”

“没有什么人欺负你吧？”

孟川笑了起来：“师尊不必在意。”

叶醒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全然是对他话语的不屑及对于打架的欲求不满。

“修行可有问题？”

“是。……”

一问一答，时光静静流淌。终于似乎没什么话了，叶醒站起来使劲伸了个懒腰：“差不多行了，你师父我还要好好睡——个觉不过说起来……”

他侧过身，目光清明锐利：“……中原那个姑娘？”

孟川不显意外，认真道：“只是心有所愧。”

叶醒叹了口气：“蒹葭？”

孟川躬身下拜：“心有所怜。”

有所怜，无所爱。

“唉……”叶醒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莫名有些复杂。“算了。子鱼，对华山求亲，你怎么看？”

“应有所求。”孟川直起身子，“在密政司这么些年，感到……南疆有动，西域欲起。”

“你知道就好。”叶醒双手背后看着孟川，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子鱼，虑重则伤，无论做什么，简单些。”

孟川抿了抿嘴，缓缓点了点头。

“……弟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