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请廷尉大人进殿。”瑶光扬声道。
“宣,宋正淳进殿!”
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廷尉虽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宣他,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到场了。
“臣宋正淳,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瑶光嘴角一扬,客气道,“今日宫里有一桩官司,想请宋廷尉来断断。”
“娘娘请讲。”
“廷尉大人平日审问罪犯的时候,若罪犯一个劲儿喊冤枉,是否就无罪了?”瑶光虚心的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这要看罪犯到底有罪无罪。”
“自然是有罪,而且罪证都搜出来了呀。”
“那便无论他说什么,只要人证物证俱在,便可定罪量刑。”宋廷尉拱手道。
“哦……”瑶光点头,“本宫受教了。”
萧妃稳不住了,这明显是针对她刚才的话而来的啊:“皇后娘娘,臣妾无罪啊……”
“来人,将永信宫的宫人们挨个审问,最先举报者有赏。”瑶光却不理她。
“启禀皇后娘娘,臣在刑讯方面也颇为有心得,不如让臣一试?”薛统领站了出来。
“好,本宫就喜欢似薛大人这般痛快的臣子。”瑶光一口答应,“那就看薛大人手段了。”
“一刻钟之内,臣定不辱使命。”
瑶光笑着点头,十分满意。
再看萧妃,浑身已经打起了摆子,明眼人都知道她在心虚什么。
“别动刑……别动刑……”萧妃“噗通”一下跪地,“皇后娘娘,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吗?那萧妃你呢,又知道些什么?”瑶光嘴角含着笑,但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反而是从脚底心里冒出了寒气。
萧妃自知在劫难逃,薛炀的本领她是知道的,死人都能撬开口,何况她的永信宫并非铁板一块?
“那松石散,的确是臣妾的。”她闭眼,长久的惶恐终于落下了心头。
满殿哗然。
“萧妃,你谋害皇上,这可是死罪!”
“是,我该死……”萧妃匍匐在地,“我用尽心机想诞下皇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只求皇后娘娘看在幼子无辜的份儿上,饶了我那一双儿女,他们是无辜的。”
郑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总算一颗心定了下来。
“好,自然你痛快认罪,本宫也不难为你。”瑶光挥手,小石榴端着盘子从上面走了下来,送到萧妃的面前。
“喝了它,一切了结。”瑶光抬了抬下巴,眼中已是无情。
萧妃颤颤巍巍地抬头:“皇后……”
“除了你的贴身宫女以外,本宫不会罪及其他人。”
“那臣妾的家人……”
“有功名的革除功名,萧氏全族,流放西北。”
好,有命活着就好。萧妃含泪,抬手端起了毒酒。
红颜薄命,有时候却是自找的思路。
毒酒一饮而尽,摔下杯子,她站起身来看向众人,目光扫过郑妃,她嘴角一扬:“日后,大皇子和公主就拜托郑妃了。”
郑妃脸色顿变,仓促地朝皇后看去,见她眼含深意的回视她,似乎早已知晓了这一切。
郑妃不自觉地倒退一步,脸色煞白,她咬着嘴唇,恨极了萧妃这最后一招。
“皇后娘娘,代臣妾向陛下说声对不起,臣妾狼心狗肺,对不起他这些年的照拂……”毒药发作,萧妃的嘴角溢出了黑红的血液,她流着泪看着皇后,目光复杂极了。
话音方落,她捂着胸口倒下,嘴角漫出的血染红了这未央宫的地砖。
薛炀上前,查了一番她的脉搏,然后对着上首的人点点头,示意已经魂归西天了。
殿内众人,心有戚戚,尤其是郑妃,她到死都不会忘记萧妃那最后一瞥。
瑶光阖眼,这是她第一次手中染上了血。
……
一切尘埃落定,萧妃身死,族人流放。唯独床上的人不太好,萧妃的命换不来他的康健。
“别哭。”刘钧伸手为她拭泪,“朕心疼。”
“没哭,是窗户开大了,臣妾的眼睛都被吹疼了。”瑶光侧头过。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爱说谎了。”刘钧语气责怪,“转过来给朕看看,再过些时日,朕恐怕就看不到了。”
“陛下胡说什么呢……”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止也止不住。
“朕都听到了,还想诓朕到几时?”他笑着,笑容还是那么温润,看不出丝毫对命运的憎恶和濒死前的挣扎。他早已认命,信错了人结错了果,这般下场是他应得的。
瑶光低头,握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哭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朕这两天躺在床上回想了自己的一生,觉得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娶你之前,信誓旦旦地要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可这一路走来,全让你跟着朕当惊受怕了。”
瑶光摇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