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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我有话想问你。”夏米粒又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曾芒芒从未见过夏米粒如此严肃的模样,心里迷惑,却也不敢询问,只得随着夏米粒往前走。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一处僻静所在,中午时分,病人都在休息,几乎看不到行人。
“我问你,你知道你妈和我爸爸有一腿吗?”夏米粒盯着曾芒芒的眼睛,开门见山。
对于这种询问,曾芒芒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刚才边走边猜测夏米粒的来因,千猜万猜也没能猜到这个问题。
“你说……什么……”曾芒芒机械地询问了一遍,其实,她刚才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心里却还在抗拒这个事实。
“我问你,你知道你妈是小三吗?”夏米粒把话说得更加简单明了,言语之中丝毫不掩盖自己的厌恶之情。
“我……你的意思是……我妈和你爸……”曾芒芒艰难的开口。
“是!他们俩已经偷偷摸摸的搞在一起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吗?”夏米粒的声音如同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到了曾芒芒的心里。
对于母亲与夏米粒父亲的关系,曾芒芒曾经有过短暂的怀疑,但是夏米粒的家庭如此幸福,母亲又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们俩怎么可能有着不伦的关系呢?
“我……并不知道……你怎么能确定他们……关系不正常呢?”曾芒芒吞吞吐吐的回答。
今天的夏米粒,冷酷的让她吃惊,这是那个遇到点挫折就撒娇,一不高兴就哭两场的夏米粒吗?
夏米粒看了曾芒芒一眼,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还不知道,你妈为什么会住在医院里。”
“不是因为和同事有矛盾,误伤了才这样的吗?”曾芒芒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看来你那个妈妈在你面前还装清高,生怕你这个女儿知道她做下的丑事。”夏米粒用厌恶的语气说,“一想到我以前居然认为她比我妈善良温柔,我就恶心到想吐。”
说完,夏米粒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扔到了曾芒芒的面前,说:“你看看吧,什么叫丑态毕露。”
这几张照片中的情景,曾芒芒只看了一眼,却一辈子都未曾忘记。
那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与夏米粒的父亲,正在做那苟且之事。
“很明显,他们俩并不知道工厂的库房里新装了监控,还和平时一样,在那里放浪形骸。”夏米粒露出了恶心的表情,“结果这些照片,一份寄到了厂领导那里,一份寄到了我妈那里。”
“所以,我妈气疯了,和我那个无耻的父亲闹了一夜,第二天又去工厂里,当众羞辱了你那个同样无耻的母亲,然后你妈就受伤住到医院里来了,倒也躲了个清净,弄得反而好像她才是受害者了。”
夏米粒说完,扫了曾芒芒一眼,又流露出厌恶的神情,转而开始盯着地面。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什么也没说,曾芒芒极为痛苦,一些信仰了多年的事情,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崩塌了。
曾芒芒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的线索,母亲最近几个月心情很好,她经常出差,经常晚归却不说去向,她变得爱化妆爱打扮,变得神采奕奕,甚至穿上了一直都不喜欢的高跟鞋。
这些改变通通说明,她恋爱了,虽然曾芒芒猜测过母亲可能交了个男朋友,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男朋友居然是夏米粒的父亲——那个模范父亲加模范丈夫。
“我爸我妈以前关系有多好,你知道的吧?”夏米粒忽然又开始说话,“我妈比我爸大几岁,本来我爷爷奶奶是不同意他俩结婚的,但是我爸坚持了好几年,数次跪在我爷爷面前,求我爷爷,我爷爷这才松口,答应他们结婚的。从我记事起,他们就是模范夫妻,我妈温柔,我爸体贴,我爸虽然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工作很忙,但是大部分的家务他都包揽了,就是因为心疼我妈,不想让我妈累着。”
夏米粒说着,似乎勾起了童年的回忆,眼睛里的泪光闪烁了一下。
“最近这半年,他们的关系明显地不如以前了,我爸变得不怎么爱回家,不怎么爱搭理我妈,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因为我妈更年期,太唠叨太暴躁,所以才有意躲着点,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居然还是我最好朋友她妈!”
夏米粒的眼神,是一种信仰和崇拜崩塌后万念俱灰的眼神。
曾芒芒很清楚,夏米粒以前有多么的崇拜她的父亲,她甚至以父亲作为自己将来寻找人生伴侣的标准。
“我以前特别同情你,芒芒,”夏米粒继续说,“因为你有一个那么糟糕的父亲,我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的爸爸那么好,那么爱我们这个家,结果,现在呢,我和你一样了,好像一夜之间,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夏米粒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人抽走了,她蜷缩在那里,孤独又冷漠,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曾芒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了解那种忽然之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又或者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