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道:“吃不下。”
顿时紧张起来,钟延光道:“怎么了?”
“有点儿吐。”
揽着苏绿檀肩膀的手收紧了,钟延光道:“那就晚些有胃口了再吃。”
“你先去吃罢。”
“我也不饿,陪你一起坐会儿再吃。”
苏绿檀虽然不想吃东西,但精神还可以,便坐到一旁去,从笸箩里挑了些布料出来,让钟延光替她选一些,给孩子做贴身衣物。
拿着好多种样式的布料,苏绿檀低着头如数家珍:“这种摸着就舒服,洗了也还不容易坏,样式又简单大方,不显老气,我本来想用这种布料多做一些,但是颜色艳丽了,我怕要是个哥儿,穿着女气了一些。还有这样有金线的,老夫人送来的,好看是好看,给小孩子做衣裳,太奢侈了些。这种你看……”
絮絮叨叨的,苏绿檀说了好多话,她正沉浸在自己的话题里,长卷的睫毛一眨一眨,像扇子一样扑下去,粉红的嘴唇也翕合着,小脸精致娇媚。
钟延光突然就吻了下去,在苏绿檀的额头上,他也闭着眼,感受她肌肤的柔软,他怎么那么喜欢她念念叨叨的样子呢。
苏绿檀额头被他吻住了不能动,就抬起眼皮,睁着大眼睛问:“干嘛呀?”
钟延光放开她,“现在想吃点东西了么?”
揉了揉胃部,苏绿檀道:“好像不那么难受了。”
“那好,我去让丫鬟弄些清淡的吃食。”
钟延光出去吩咐后,天色黑了下来,夫妻两人才用了晚膳。
夜里同床共枕的时候,钟延光很小心地搂着苏绿檀,生怕压着她的肚子。
苏绿檀窝在他怀里,扯了他一绺头发,问道:“京城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钟延光抚了抚她的背,道:“没有大事,不要担心。”
“哦”了一声,苏绿檀往他怀里蹭了蹭,道:“夫君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吗?”
“嗯,我会看着咱们孩子出世的。”
心里隐隐不安,苏绿檀道:“我有些想太夫人了,要不等我胎稳了,咱们回京城去?”
钟延光笑了笑,道:“朝廷调令又不是儿戏,说来金陵就来金陵,说回去就回去。安心待在这儿,太夫人身体一向很好,不在乎这几月的时间。等孩子出世了,自有她老人家疼孩子的时候。”
又道:“是不是住得不舒服?那咱们出去住。宅子我托人置办好了,离我衙门不远,随时都能搬进去。”
“没事就好。那就在这儿住着吧,我喜欢我的院子。”
钟延光淡笑着,道:“好。”
锦帐落下,钟延光轻抚她细嫩娇柔的肌肤,在她身上蹭得大汗淋漓,苏绿檀手臂酸酸的,闷声问他:“还没好?”
钟延光含住她的唇瓣,嗓音低哑道:“绿檀,这样的事你怎么能催我……”
苏绿檀嘴上不催了,手上力气更大了。
——
金陵的六月暑气渐盛,换上薄衫还不够,有的人家都开始用冰了。
苏绿檀的海棠苑里也渐渐用上了一些,苏世文对有孕的女儿很上心,这些事上都着重吩咐了婆子丫鬟们仔细照顾。
于是好东西源源不断地送进海棠苑,但凡能用金做的器物,苏世文绝对不会挑银的。
不仅如此,苏青松也没闲着,每次来看苏绿檀的时候,从来不会空着手,有时带一些小玩意过来哄她开心,有时在外面看到适合小娃娃用的东西,也会买下来送给苏绿檀。
就几天的功夫,苏绿檀屋子里已经堆着好些虎头鞋子和金项圈了。
这日苏青松又带了几个毛茸茸的狐毛小帽回来。
苏绿檀看着就觉得热,苏青松却道:“我的外甥女正好就是十二月出生,那时候天气冷了,肯定用得上的。”
苏青松倒算得仔细,苏绿檀笑着叫夏蝉收了,她又随口念叨了一句说:“京城那边,太夫人肯定也给孩子准备了不少东西,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到他们了,长辈妯娌,估摸着也有些念着我了。”
苏青松道:“这个还不容易,画几幅画像回去就是。”
苏绿檀心思一动,道:“也好。去年你寄给我的画像倒是逼真活泼,你找谁画的?”
苏青松怪道:“姐姐你不知道吗?姐夫派了人来,请了画师给我画的。”
苏绿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