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她不就成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了吗?
辛芽头皮一阵发麻,面色变了几变,强自镇定下来:“燕总,你给我点时间,我去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给你个交代。”
她跟了燕绥三年之久,初时的慌神后,很快反应过来,如果燕绥真的相信是她泄密给燕沉,她的处理方式绝对不会这么温和。
还等她坦白从宽?不存在的。
她甚至连见都不会见她,直接让人事部勒令她滚蛋。
燕绥要听的话听到了,不再停留:“行,你收拾下先下班吧。”
“啊?”就这么放过她了?她搞砸了这么大一件事,都不打算教训教训她吗?骂一顿也好啊!
辛芽忙把文件塞进柜子里锁好,跟上她:“燕总,托尼还是没有消息,手机号注销成了空号。我从泰拳馆拿到了他在南辰市租房的地址以及他出生地地址,一无所获。”
托尼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见踪迹。
辛芽不提,燕绥几乎要忘记托尼这个人了。
她沉思片刻,在电梯到达前,说:“让法务继续走流程,这哑巴亏不能吃。另外,你和公关部这几天多盯着网络舆论,那个什么什么后援会的官博账号也捡回来继续打理吧,不能老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燕沉把她推到幕前绝对不是心血来潮,这一次放出视频的炒作痕迹更是明显,燕绥低调,几乎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面。若单纯是有人想要炒她人设从中获利,没她本人首肯就是条绝路。
哪怕营销号,借着她的热度刷了存在感又如何?她总会沉寂在网络高速发达的时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
燕绥的内心远没有今天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她跟寻常一样完成工作,准点下班,燕沉的离开对她仿佛没有任何影响。
可直到她回到大院,看到站在院门口等她的郎誉林,她心里的疲惫感才如潮水一般疯狂涌来。
部队的氛围沉静肃穆,哪怕是在家属院里,燕绥也能感受到。燕绥每回心烦意乱都会回大院,只有在这里,她才会感觉到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今天也是如此。
她几步小跑上去挽住郎誉林的手弯,和往常一样,叫了他一声:“外公。”
郎誉林笑呵呵的领她进屋:“怎么一个人来了?”
“爸爸今晚有应酬。”
郎誉林转头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真傻,才道:“谁问你爸了,问的你男朋友。”话落,跟没瞧见燕绥那片刻的怔忪,继续说:“也是奇了,我跟你舅瞅着这傅征都挺好,还没给你们两介绍呢,你们自己先看对眼了。”
燕绥默不作声,心里腹诽:等这调侃她呢,她说郎将军今天怎么亲自出门迎接了。这可是以往都没有的待遇。
郎誉林调侃归调侃,怕燕绥脸皮薄,说了没几句转而和她聊起其它话题。
他不是没看出燕绥心里有事,郎晴把这个女儿教得好,独立自强,根本不需要长辈操心。既然她不说,郎誉林也不勉强,左右她现在的靠山大过天,用不着担心。
吃了晚饭,又留她坐了会,等燕绥接了个电话,面露犹色,郎誉林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挥挥手:“赶紧走,这回不留你了。”
燕绥被小舅妈送到门口,自己走出了大院。
傅征的车停在小妹餐馆门口,等她这会时间已经走到了军区大院附近。
燕绥走了一段路,没多久就看到了站在对面路灯下等她的傅征,小跑着过了马路,一头扑进他怀里。
这冲势,饶是傅征也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接稳。
他眼里漫开笑意,抱起她:“跟我走?”
燕绥:“跟你走。”
她自己答应的,上了车后就真的没问目的地。
街景眼熟也好,拐了个弯走了条她陌生的小路也好,始终保持着懒洋洋的姿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傅征说话。
安静的时候傅征几乎能想象得出来,她以前是怎样慵懒地坐在司机接送的车后座从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到偏远安静的军区大院。
到地点后,傅征没下车,他亮了亮类似通行证的牌子。门卫看了眼,放了行。
——
燕绥一直觉得南辰市白天和黑夜两个样,她白天路过数次的路口到了晚上她一样认不出来。
眼前这座建筑,有些眼熟。
她仔细辨认了片刻,终于在看清场馆名字时才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
傅征带她去的是南辰市唯一一家射击馆,燕绥来过,上一次来还是郎其琛开的路。
谁第一次约会来这么凶残的地方?
傅征停了车,带她进场馆。
射击馆是按照国际奥委会的有关规定以及我国有关枪械的管理规定执行,早几年甚至不对外开放。也就近两年,对外售票。但进馆需要身份登记,管理严格,就是射击,也要在专业的教练员陪同下进行。
接待人员领着两人进入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