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律痕以为,气氛就会这样的沉默下去的时候,却听见流年突然开口了。
流年的声音明明很小,却莫名的,震的司律痕的心口发疼。
不仅是司律痕愣住了,就连坐在司律痕对面的言亦也愣住了。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流年会突然问这样一句话,让他们毫无准备。
也不是毫无准备,至少司律痕是有准备的,之前流年不是没有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所以有准备,那也只是心里不会因为流年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显得过分的惶恐不安。
抱着流年肩膀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是流年自己感觉到的。
她不明白,自己的感知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强烈了,就连司律痕瞬间的僵硬他都能感觉的到。
是的,只是瞬间,很快司律痕抱着她的双手便恢复如常,这也让流年不由得有些怀疑,是否真的是她的感知能力变得强烈了,还是这又是她的胡思乱想,仅仅只是因为今天羽羡的那些话。
就在流年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司律痕的声音。
“流年,怎么突然之间要这样问?”
司律痕的声音很淡然,就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就是想知道,我那个时候我什么就失忆了呢?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也许我脑袋里的东西不是特别的重要,所以,我这才能说忘就忘吧。”
说着,流年微微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不由得从司律痕的怀里钻了出来。
“这样看来,我还不是一般的没有良心呢,我是真正的没心没肺吧。”
此刻的流年看上去失落极了,原本之前流光溢彩的脸颊也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这样的流年让司律痕看着很是心痛,一只手不由得抚上了流年的肩膀。
“流年,我说过,你的失忆并不能怨你自己,你只是……”
说到这儿,司律痕的语气突然顿了下来,只是很快,他便再次开口了。
“你只是生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不记得任何事情了。所以关于失忆的这件事情,跟你自己并没有关系,你也无法控制的对吧。”
此刻,司律痕的声音柔和极了,也温暖极了,可是莫名的,却让流年的身体轻轻一颤。
“所以,流年,你并不是没有良心,也不是没心没肺,相反的,你很好,你什么都好。”
听完司律痕的话,流年的眼眸微敛,没一会儿,流年便仰起头,对着司律痕轻轻的一笑。
那笑容却是让司律痕猛地一震,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会在流年的眼睛里看到悲伤两个字,流年明明是笑着的啊……
“可是言亦,你不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吗?为什么我还会……”
流年转而看向言亦,轻轻咬唇,但是说到这儿的时候,流年知道自己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随即流年急忙解释道,“言亦,我没有要质疑你的医术的意思,我只是想要知道,司律痕,我那个时候在生病的时候,言亦有来过吗?有来为我看过病吗?”
流年还记得,自从失忆后,第一次见到言亦,是在她去校园应聘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碰到言亦的。
那个时候,虽然她不认识言亦,但是言亦却认识她,可是言亦认识她并不是因为她生病,他为她看病的缘故啊。
所以,今天羽羡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想不明白啊?
“言亦他……”
“律痕有跟我联系过,可是那段时间我在国外在忙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手机还有其他联系方式基本上没有打开过,所以司律痕也就没有办法联系我。”
司律痕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言亦突然打断了。
淡淡的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司律痕,言亦继续说道,“等到我终于忙完,回到国内的时候,才听说了你的事情,那时候,司律痕还为此差点跟我翻了脸呢。”
说到最后的时候,言亦突然笑了,很是无奈。
“所以,对于这一点,流年我要对你说声抱歉,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在国内,没有办法给你诊治,所以真的对不起。”
言亦的语气很是真诚,表情看上去更加的诚恳。
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愧疚,是的,愧疚,当初让流年失忆的药是他研究出来的,现在如今的流年如此的不安,惶恐,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而如今,他又要因为那件事,不停的对流年说谎,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更因为这样,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安。
所以,言亦的道歉是真的,只是却并不是他此刻口里所说的这样。
司律痕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难怪会有这样的一句话:当你说了一个谎,那么就会用十个谎言来圆你所说的那一个谎。
想想,真的是很悲哀。
因为言亦的话,流年愣了愣,言亦的话听上去真实度似乎很高,一点也不像是说谎。
“所以,我生病的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国外吗?”
流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究竟想要问些什么,想要知道些什么?
言亦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很明白了,她在那场大病的时候,言亦并不在国内,可是莫名的,流年就是想要再问一次,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言亦也是充满疑惑的,流年这样的一再强调他那段时间是否在国内,又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疑惑,但是言亦还是选择回答了流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