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公主这次寿宴并没有大办,只请了相熟的姑娘和公子,倒也安静,此时一众人坐在堂屋里。
大周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因此此时屋里男女都有,大都是年岁相当的,也可互相说话解闷。
谢婉宁坐在椅子上喝茶,她想起了方才的事,陆雅怡与她算是相安无事了许久,此番突然发难,定然是因着来了这畅音园,陆雅怡怕她再见到赵彻,毕竟这是三公主的生辰,按理赵彻是该来的。
谢婉宁想到这里有些恍惚,她与赵彻相见还是去岁冬天,如今一转眼已是初夏了,不过这样很好,她本就打定主意不想再见赵彻,还好那次冰嬉节过后,赵彻没有再纠缠于她。
众人热热闹闹地庆贺了一番后,三公主提议要玩行酒令,又有趣儿又风雅,当下许多小娘子和公子都应承了起来。
行酒令自然是有酒才能成行,谢婉宁喝不得酒,自然参加不了,来人众多,还有好多小娘子和公子没有席位,就被三公主安置着去了外头赏景,左右都得趣儿。
谢婉宁在屋子里看了一会儿她们行酒令然后才出去赏景,三公主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往外头看,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畅音园的外头此刻点满了花灯,几乎如白昼一般,院落里又都是花草树木,一旁又有花架子,确实值得赏玩一番。
院子实在很大,小娘子们分散开来后就很安静了,周围几乎没有人,谢婉宁走到了桐树下。
这一溜儿好多桐树,很是高大,桐花开的正盛,蔓蔓延延,将这一处的天空都给罩了个严实,地上满是落了的桐花。
树上还挂了花灯,如琉璃一般,实在美景,谢婉宁驻足观赏。
一阵风吹过,桐花簌簌而落,拍了她满肩,正在此时耳边就响起檐铃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谢婉宁下意识往桐花尽头的檐牙看去。
赵彻默然不语,他立在回廊处,然后一步一步往桐树下走。
他看着前面伶仃荏苒的肩,想起那时她作怪踢了那登徒子,她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可不是这样。
“此刻这檐铃碰撞的声音倒有些意境,不全似那日只有冰凉的风雪。”
谢婉宁回身行了礼:“晋王殿下,”她低下头时颇有些无奈,还真的叫她给遇见了。
赵彻轻轻颔首:“起来吧,今天皇妹生辰,不需如此见礼。”
谢婉宁却很端谨:“晋王殿下哪里的话,不管怎么说,礼不可废。”
赵彻自然能感觉到她清冷的距离感,他看着谢婉宁,如今也有半年之久未见了,她好像长高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她……似乎总是不一样,纵使有半年未见。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些什么,她知道畅音园里延绵的檐铃声,她会他独特的腿法,她的一切一切都像是一个迷,却莫名吸引着他,像是在一团迷雾中,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谢婉宁实际很是不解,前世的赵彻霸道无比,只见了她一面就将她强掳回府,后来又那么强势的对她,完全不顾她的意愿想法,可是今生,赵彻他……好似变了一个人。
最开始她以为赵彻是因着她次辅孙女的身份,可除了冰嬉节那次邀她来,赵彻再也未为难过她,见面也很少,和前世完全不同,或许,这次,他没有再看上她。
谢婉宁想到这里忽然吐了口气,安下心来,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从重生以来,许多事情都改变了,纵使事情的走向结果不同,一个人的性子是会变的吗,谢婉宁不解。
谢婉宁又行了个礼:“晋王殿下,如今三公主正在里头呢,您先进去吧,在这儿耽搁了时间可不好。”
赵彻点了点头,然后往正厅里走。
谢婉宁松了口气,她实在弄不清楚赵彻是什么意思,最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
桐树下又恢复了安静,谢婉宁刚要抬起步子,就听见桐树一旁的脚步声,是谁在这里,怎么方才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桐树一连好多棵,枝叶连绵在一处,来往行人都是要经过,不过很容易掩住身形,谢婉宁抬眼往那里看。
桐花落尽处,走出来一个人,他身材高大,背脊挺直,俊秀的侧脸在花灯的照射下越发白皙,是陆起淮。
他怎么会在这里,谢婉宁立在原地没有动弹,她的脑海中都是醉欢楼里的场景,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他。
谢婉宁勾了手指,等会儿说什么话好呢,还是装作看不见,不对,他方才定然将一切都看到了,谢婉宁的身子僵了起来。
桐花树下,谢婉宁盈盈而立,她的肩上落满桐花。
陆起淮走到她身前,抬手拂去她肩上的桐花,他看着她的眼睛:“你认识晋王……”
第76章
夜风温软,拂过后满是温凉,只吹起满地桐花。
谢婉宁侧过头就看见他掸下肩头桐花的手,这只手曾经那么紧的握过她的腰……醉欢楼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