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件白色衬衣,外套挂在手臂上。那样子,让白露想起了大学时候教授文学鉴赏的男老师。只是他的长相,可比那位老师强太多了。
徐寅的介绍全卷进喧闹的摇滚声中,白露一个字也没听到。
她猜那人应该是一位与徐寅有业务往来的客户,两边人酒吧偶遇,就过来打个招呼。
果然,他们才聊没两句,那人就好像要走了。
白露扬起脖子,无声弯了下嘴角。
这么一抬头,倒正好和那人对上了眼——
男人生了一对好看的眸子,只是透着黝黑深沉,礼貌而疏离。
等他走了,白露才恍过神来。
再后来,白露溜出门。
夜里寒意袭来,她抱紧了双臂,走到停车场。
下意识摸包,翻出了王嘉华送的“小玩意”——是一对小众品牌的金色长耳钩。确实不算贵重。
白露把那对小东西捏在手里,心里却有点丝丝暖意。
没想到她的生日,只有这个小丫头记得。
她二十九岁了。
这些年来在职场摸爬滚打,因为冲在第一线,白露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人情冷暖算是体会了一遍。
八年时间,她从一个销售底层人员做到销售部金牌项目经理一职,再回头看,曾经在她身边的人都已不在,她曾经保有的纯真和对美好事物的期待也都消散……王嘉华让白露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前方,走过来一抹人影,男人正边看手机,边朝车子走去。
四下不再喧闹之后,五感变得异常敏感。
再次见到那男人,白露的这份敏感中,又带了几分被酒意驱使的大胆。
男人抬起头那一刻也看到了她。
“准备走了?”却是他先开口问她。
白露怔了下,朝他走过去:“是啊。”
男人迟疑道:“需要送你吗?”
她鬼使神差地点头:“……走吧。”
他开一辆宝马suv,车内宽敞,白露上了车,报过地址,两人都是沉默,一路无话。
等到了家,白露下车时,她看他一眼,男人静坐一会儿随即也下车和她一起上楼。
进屋,回身关门,他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跟前。
她扬头问:“……喝什么?”
他道:“水就行。”
昏暗室内,白露似乎瞧见他脸上的笑意。
到吧台前倒了水,刚一转身,他贴面粘上来。
夜色浓烈,白露不再想细究其他,她伸手捉住他的衬衣领子,将他带近一些,低微喘了口气。
他未饮酒,气息干净。
先是亲吻了她的唇角,试探着她的反应。她微微一躲,男人便停住了,似有退意,而白露的手却没松……他又试着拨开她耳边的发,摘掉那只耳钩,又在她的耳廓上轻轻一吻。
白露冰凉凉的脸开始发烫,勾起他的脖子,送上了热腾腾的吻。
过程自然是愉快而热烈的,结果也十分利落。
哪怕第二日早起,他看到了她床头柜前放着的与别的男人的合照,亦未过问任何事。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白露难得自己动手做了顿早餐。
男人自然落座在餐桌前,一点不客气地品尝着她煎的荷包蛋。
“凑合吃吧,家里就这些东西。”
他应:“还行,我不挑剔。”
白露噗嗤一笑,坐在他对面。
她看他浑身上下没有便宜货,再瞧他吃饭时有条斯里,细嚼慢咽,说话冷酷不羁,便知道他是个没过过苦日子的人,说不定还是某个富家子弟。
他走后,白露将床头柜的照片扔进垃圾桶。
神秘男人在她心中又存了几日,熬过了年,他便成了不再新鲜的人物。
她就只是想享受一场露水情缘而已,又何必对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念念不忘。
新年开工,白露投入到工作中。
倒是徐寅发过微信问她那晚怎么不辞而别,白露解释说喝多了,实在太累就先打车回家,抱歉让他挂念了,改日再请他吃饭。
徐寅还当真了,时时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白露头疼,以忙碌为借口推过两次后,徐寅也感觉到了她的冷淡,便没再继续主动邀约。
白露这边也确实忙。
公司高层连开三次会议,商定今年开拓的渠道网。
白露新跟了三个客户,都是在南城附近的十八线小城市的医院,需要下乡考察,而她刚走没多久,王嘉华就急急忙忙找她说,白露手里最大的一单被分配给了另一组的项目经理陈娇负责。
白露连夜从清水镇赶回南城,早晨总经理到公司一推门就看到她正翘着腿坐在总经理位置上,双臂抱怀,显然已等候多时。
赵仁一惊,“你怎么坐这里?赶紧给我出来!”
白露未动,冷着脸睨视赵仁,“赵总,我刚一走,你就撬我客户给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