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诚实道:“我和他认识不久,但经历很多,我相信我没选错人。”
胡然犀利地问:“所以你是选林势安,不选j科技?”
白露怔住,艰难道:“胡总,我和林势安在一起,公是公,私是私。我为j科技付出多少,您应该都看在眼里。”
胡然应下:“是,说真的,我很佩服你,别人当师傅都怕教会徒弟饿死自己,你却不怕,你什么都肯教给赵仁还有你那个小助理,所以你的团队才能迅速成长……”
白露道:“因为我知道,以后我还能继续吸收并输出更多东西,不能因小失大。”
胡然再次笑了,这次却少了一开始的阴阳怪气,她道:“你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白露垂首:“我也希望我的能力能够在彻底发挥。”
胡然点点头,放下筷子,对她道:“我吃饱了,你继续吃吧,吃完早点回家休息。”
她走后,白露哪还能吃得下去,她在原地坐了会儿,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
这天夜里凉风骤起,赵仁的电话在凌晨四点打来,带着沉痛的情绪道:“白露,董事长又进医院了,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白露披衣服坐起来,她抽了支烟,最后冲去医院。
胡海荣在手术室里熬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就算连夜叫来闫如心给他抢救,也没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闫如心走出来,对胡然说:“对不起,他真的已经撑的很久了,节哀顺变吧……”
胡然垂着头,掀开覆在胡海荣脸上的白布,她的手有些僵硬颤抖,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闫如心说完这些,拍拍胡然的后背,走了出来,白露和闫如心对上,两人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
窗外天微微亮,风的嘶吼声小了许多。
胡海荣被转送到太平间,里面寂静得有些吓人。
白露走到胡然身后,听到她喃喃说:“老头儿,你终于还是走了……”
白露顿足,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胡然吐了一口气,“我总以为咱俩之间的恩怨到你死了也不能化解,我心里有结,我这辈子都活在你的偏见下,五十多年啊……这五十多年我怎么过来的,你能明白吗?所以我恨死你了,哪怕是这段时间我天天陪着你,跟你说话,其实我心里还是没有真的放下对你的怨恨……可我没想到,这会儿看你躺在这里,心里竟然什么都没有了……这就叫,一死泯恩仇吗?”
她抬手,摸了摸胡海荣苍老的容颜,哽咽道:“你都这么老了,老得像个枯树皮,树皮也比你与生命力,你是真的死了……”
白露一直陪着胡然,看她削薄的后背一点点变得没那么挺直,看她在父亲跟前终于愿意妥协哽咽……直到后来律师过来,找到胡然说有遗嘱方面的事宜要跟她说,胡然这才离去。
他们找了个无人的病房谈话,白露和宋秘书就等在外面。
约一个小时过后,律师从里面出来,叫白露进去,白露愣了愣,起身走进门。
胡然双眼有些发红,但容姿不乱。
她抬眼看白露,柔声道:“叫你进来是想跟你说,这几天你和宋秘书帮我把老头儿的葬礼办了吧,办完你再出发去非洲。”
白露应下:“好,胡总节哀……”
胡然笑一笑:“节哀,挺节哀的……其实昨天你走之后我就有种预感,我觉得这一天不远了,没想到他还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走了。幸好走之前把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她拢拢头发,叹道,“他把手里的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留给了我,剩下百分之二十留给他儿子,名下其他财产分三份,我们一人拿两份,剩下一份捐给慈善机构。遗嘱是在他上次发病前就立下的……我一直以为他到死都还觉得我不如他儿子,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
白露道:“胡总所做的,董事长都看在眼里。”
胡然眼睛更红了一些,不住叹气:“这老头儿啊,他才不是把心摆平了,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好让我余生想到他就心里难受……”
白露想安慰她:“胡总……”
她摆摆手:“算了,我都明白。”
胡然抹了把眼角的泪,继续道:“最近董事会会发生一些变动,谁该走,谁该留,我心里已经有数,走了就会有空缺,到时候谁来填补,我心里也有数。”
白露心头一动。
胡然说:“白露,我知道你回家之后一定觉得委屈,你生气我试探你,你也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今天我叫你进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胡然不是眼瞎耳盲的人,谁真正有本事,谁真正想做出一番成就,谁又对我忠心耿耿,我都看在眼里……你放心去非洲吧,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你想要的。”
白露在桌下捏着两手,她感受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热血正在横流。
胡然又说:“感情归感情,事业是事业,我知道你和林势安都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