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雪上课坐车不方便。
蒋潇潇来接他们,赶在宿舍关门前把白雪送回了学校,再折回去送白露,等到了地方,林势安不愿走,说送她白露上楼,白露有些无力,任他跟着进门——
她踢掉脚上的雪地靴,赤脚踩在地板上,回头看林势安,哑声说:“你……还不走?”
林势安皱眉看着她,抬手要去摸她的额头,被她躲开。
他没退缩,反而上前,拉住她的手臂,终于感受到了她体温的异常,趁她这会儿没力气,林势安再去摸她额头,竟是热得烫手——
“下飞机就觉得你不对,怕是发烧了,”他急切道,“刚才该直接带你去医院的!”
白露却笑:“认识你之后,动不动就去医院,可又不是去医院谈订单,去什么医院,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去!”
她挣着要回房间,林势安道:“你烧坏了怎么办?什么时候发的烧,你自己也不吭一声。”
白露一头栽倒在床上,回头对他说:“你要不想走,就去客厅的电视机柜里找找药箱,要是没记错,应该有退烧药……”
林势安立刻折回客厅翻找药箱,药箱找到了,退烧药也找到,只是一看生产日期,早过期了。
他眉头皱得更深,打电话给蒋潇潇,让他去附近药店买盒退烧药……
十五分钟后蒋潇潇按了门铃,把退烧药给林势安,还有点担心地问:“林总,你没事吧?”
林势安说:“我没事,你不用等了,太晚了,先回家吧。”
蒋潇潇一听林势安这是要留宿,为这俩人关系缓和高兴,便道:“行,有事你再打电话给我!”
林势安拿着退烧药和水回去时,白露已经烧得有些迷糊了,躺在床上,觉得自己正被放在铁板上炙烤,可她却又觉得身体内冰冷寒瑟……
林势安的声音在她耳边,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才应了一句。
林势安一瞧不行,就连忙打电话让蒋潇潇先别走,他半哄半抱把白露从床上弄起来,柔声说:“咱们还是去医院吧?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生病还是要去医院……”
白露身体的力气彻底被抽空,这个时候别提反抗了,恐怕连站都不能好好站,林势安这才能把她抱在怀里,带出门,直奔医院——
医生给白露量了体温,一看温度计上显示40.2,医生都乐了,笑她说:“温度再高点儿,真就成人体火球了!来吧,打针吃药可一个都不能少!”
白露歪在病床上,看看林势安,林势安也看她,说:“幸好我跟你进屋了,不然你明天真进化成火球了。”
白露这会儿有点儿力气了,回他:“变成火球,先烧死你。”
医生笑道:“火球女士,对什么药过敏吗?”
白露摇摇头,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烧得有点高,在医院打针看看情况,”似乎是瞧出来她不安分,医生又添了一句,“最好是烧退了再走,生病了就老实点儿!”
白露皱眉,林势安说:“火球女士,先躺一会儿吧。”
白露无奈一笑,半躺着闭上眼睛。
既然要住一晚,林势安就干脆给她找了个舒适的病房,自己也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一晚上挂了三瓶水,等针打完,也已经一点多了,药里有助眠的作用,白露输完,却没能立刻睡着,她躺在床上看林势安又是给她分药,又是给她递水,还问她冷不冷,要不要加被子。
白露说:“林势安,你其实是个挺会照顾人的人……”
这几天他陪她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连日奔波,又经历风雪,他处处周到,对她,无微不至。
林势安看她一眼,道:“你可算发现了。”
白露笑:“是啊,这几天……谢谢你……”
林势安坐下来,说道:“能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值了。”
白露问他:“你在家是什么样的?”
他道:“在家?你说呢?”
白露说:“还用说,一定是个大少爷。”
林势安“噗嗤”笑了,“你刚才的口气,真和闫老师有些像——闫老师是我妈。以前她就总说我在家当大少爷当惯了,出国回来,还是带着大少爷的做派,身边要没个人伺候,还真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
白露道:“那你是怎么学会照顾我的?”
林势安顿了顿,摸摸她的头:“要问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那会儿刚把hy带回去的时候,家里人都担心我照顾不好她,都觉得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孩子,所以刘姨特别上心,闫老师后来也来帮忙……其实我确实还不太会照顾她,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但是对你,好像就是凭着心做的。”
白露说:“你不止在床上会说花言巧语,在床边也很会说。”
林势安笑:“我说的实话,你不信我吗?”
白露未语,她哪能不信……因为好与坏,并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靠心去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