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亦铭从病床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苏好的病床上,用手指戳着苏好的脸,跟戳婴儿的小脸蛋一样。
贝亦铭笑眯眯的,一下又一下的。
“你干嘛?”苏好瞪大了眼睛问。
“好嫩。”贝亦铭好笑道,“嫩出水了都。”
苏好:“……”
苏好感觉这句话似乎不是什么纯洁的话一样,警惕的向后躲了躲,又被贝亦铭抓住,拖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贝亦铭用喃喃细语的声音在苏好耳边轻言着:“丫头,你不能考虑太久啊,我老了,再过年都三十五了,给我个家吧,嗯?”
苏好的眼睛有些湿,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贝亦铭,你一定要给我个幸福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多更~
☆、65出轨 正文
那是一种“确定”了的感觉,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心房被他的取悦填满。
苏好窝在贝亦铭的怀里,鼻子发酸。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俩人真实的呼吸。
幸福,如此简单。
不过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感受到了贝亦铭给她的全部的爱,轻易的胜过了万千的蜜语甜言。
家,他们的家……
曾经,她有过幸福的家。
小时候,父母亲都在身边,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被无数人羡慕她有个完满家庭。之后父亲肺癌去世,像是一夕之间,从一个天真幸福的女儿变成了单亲女孩。
但至少她还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
之后母亲却改嫁,她有了继父,像从天堂到地狱一样,反感那个夺走自己母亲的继父,夜夜日日的想念着从小到大都哄着自己的父亲。
先是本性的排斥继父,后来终于逐渐接受继父时,又遇到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和他相爱、结婚。
那时候她就在想,这辈子就这样下去吧,那些幸福足够她走下去了。
有母亲的爱,有继父代替父亲继续疼爱自己,还可以与爱人执手到老。
小女人的想,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结婚两年后,母亲病世,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离开了她。
再一年后,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的那个人,背叛了她。
上天毫不留情的夺走了她曾经最珍贵的一切。
除了自始至终对自己亲如骨肉的继父,她变得一无所有。
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爱与恨、执着与放弃、希望与失望,她终于遇到了真正守护着自己的人了,即使她不再相信全世界,也会信他,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
他就像那个等比自己小十岁的平民女人、整十四年的不丹国王一样。
贝亦铭找了自己那么多年,他在她身边默默守护了那么多年,他能够毫无芥蒂的接受她肚子里别人的孩子。
即使他算计过自己,即使是他亲自给她拆开的她那个装满虚假婚姻的盒子,即使他可能在未来的很多年后不能再如最初时那样爱她。
她也认了。
贝亦铭,是上天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
凤淞说过,世人最易做的事就是欺骗自己,唯有认清自己,才能得所失、得所得。
是的,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
苏好轻声呢喃:“贝亦铭,谢谢你。”
虽然贝亦铭更希望听到苏好说“我爱你”,但她至少彻底放开了一切束缚,能够毫无顾忌的走进他的世界,就已经足够了。
贝亦铭锁紧双臂,抱着不再逃避的小女人,许诺给她一个幸福的家。
当天晚上,苏好在贝亦铭的怀里,七个日夜之后,第一晚无梦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阳光按时撒满了一室的金黄。
护士进来的时候,苏好还赖在贝亦铭怀里,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好像幸福的周身冒着粉色泡泡,有小精灵从脑顶洒下玫瑰花瓣。
直到护士出声示意,苏好才颇无奈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用余光斜着护士。
事实上,苏好睡了个好觉,贝亦铭却是一晚都没睡,早些时候好不容易养胖的身体又瘦了下来。
“你怎么出黑眼圈了?”苏好忽然皱眉问道。
“听你答应嫁给我,激动一晚上,没睡着。”贝亦铭选择骗她。
什么时候被求婚了吗?太亏了吧!
苏好囧道:“……我只是答应你去见贝老而已。”
贝亦铭无所谓的笑说,“一个意思。”
贝亦铭见护士尴尬的站在一旁,就揉了揉她毛糙的脑袋,借口说去问问医生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顺便给伤口换个药,让她乖乖听话,先出去找安了。
关上病房门时,贝亦铭听到苏好对护士平淡的说:“请你明天不要来了。”
贝亦铭倚靠着病房门很久很久,久到两条腿有些麻了,才离开。
约安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见,安十分钟后便速度到了。
安解释道:“我在附近饭店住的。”
而自古至今,就是事情越乱的时候,会有人不停添乱,甚至希望乱成麻解不开了才好。
另一边,苏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高玄怎能不接到口信。
马不停蹄的就从莱安赶到了桐城,火急火燎的询问苏好的病房号。
同时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不仅高玄来了,他前脚刚进医院,贝老后脚就跟了进来。
几辆高级车停在医院门前,黑牌车也是好几辆,整齐如阅兵式时一列,就连院长都亲自出来迎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