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最会的,就是无悲无喜。
当初卓寒在收拾房子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在玄关的垫子下面,发现了许景南留给陈启的字条,以及陈启的中二回复,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你都知道给陈启留字条,就不知道知会自己。
卓寒看着眼前这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许景南,叹了口气,“这里是你以前的家,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些摆设都是你以前用顺手的,其实这里离公司比较近,你可以考虑搬回来住,说不定对你恢复记忆有好处。”
许景南实在是不能再有羁绊了,也实在是不能再和卓寒有牵连了,但卓寒明显还不准备放弃自己。
许景南甚至觉得,也许就该让他看看那个发疯的自己,让他看看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也省的他一次又一次的动摇自己的决心,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发疯。
但许景南又忍不住想保留一点儿尊严,保留一份自己在卓寒心里的正常形象。
最后,这万千思绪都被堙没在一声叹息里。
许景南拒绝了住在这里的建议,“卓总,说实在的我不是很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恢复记忆,总不能是我以前欠你什么吧。”
卓寒木讷的回过头,“我不知道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你,但是,总归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守着回忆过日子,你却忘的一干二净,你过的这么洒脱,我也是一万个不甘心。”
许景南推了推眼镜,“既然卓总也说不上来是谁欠谁,何不就算了,你也许应该想想,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也许那些回忆,对我来说是命中注定,不适合被想起来呢。”
这些话好像是激怒了卓寒,“什么叫不适合被想起来!”
许景南:“如果那些事儿对我而言,都是悲苦,我想起来之后,也不会比现在过的更舒心,我还不如一直失忆算了。”
卓寒轻声低语,“你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许景南迅速转身下了楼,离开了这个地方,再不走,许景南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熟悉的压迫感从周身袭来,自己没有带药,要是像个疯子一样失了态,实在是丢脸。
许景南上了出租车,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艰难的下了车,黎未安正坐在家门口,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动辄几十万的衣服,就这么被尘土,轻易缠了身。
黎未安扶着许景南下了车,找了钥匙进屋,许景南握拳的手上青筋暴起,黎未安知道他又在克制。
黎未安:“在美国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自从回国之后也没见你犯过,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许景南吃了药,勉强睁开眼,一到犯病,许景南就习惯性的把眼睛闭上,避免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眼神里的疯狂和不安。
许景南平稳了思绪,“你帮我惹出来的好事儿,卓寒真的相信我失忆了,非要让我想起来。”
黎未安其实很想嘲笑一番卓寒,可不知怎么的就是笑不出来,最后感叹了一声,“他倒也是个长情的人。”
第67章 沈时的作用
卓寒一直在房间里待到华灯初上,看外面天都黑了,卓寒起身给沈时打了个电话,他又拉着顾慷去泡吧了。
这几年,卓寒一直醉心工作,顾慷也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干的虽然算不上风生水起,也至少中规中矩。
这些人里只有沈时,还是那个浪荡的公子哥儿,没办法,他泡吧就是视察工作了。
沈时也算是京城富二代圈儿里,唯一一个把爱好做大,做成事业的了,因为爱玩儿,但是又扛不住家里一直要他做出点儿成就,于是就开始投资、收购各种酒吧、舞厅。
以至于小小一个北京城,十六区,一百五十条街道上,有近四十家酒吧都是沈时名下的产业,这些酒吧装修风格迥异,有的浮夸狂野,有的温暖浪漫,倒也是种类齐全。
沈时接到卓寒的电话之后,就带着顾慷转场了,找了一家相对安静的酒吧,开了包厢,买好酒,下一个节目就是观赏卓寒为情所困。
即使卓寒不说找他什么事儿,他们也猜的八九不离十,除了许景南也没别的了,不过沈时也没什么辙,除了当卓寒的听众,自己别的忙也帮不上,毕竟自己和顾慷的事儿还掰扯不清楚呢。
这家酒吧算得上是沈时的心头好了,这间包厢也是不对外服务的,一般就是自己和顾慷,或者和什么人,有相对正经一点儿的事儿要谈的时候,就直接过来,勉强算是个秘密基地了。
这些服务人员也大多认识卓家二公子,故而等沈时他俩到的时候,就看见卓寒自己喝上了。
沈时转头又去前台要了酒,顾慷顺势先坐下陪着卓寒。
卓寒看着顾慷,趁沈时不在的空档,问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疑问,“这段时间我看沈时都不怎么热衷于开y了,你是上位成功了吗?”
顾慷嘴角疯狂上扬,语气正经的向卓寒解惑,“也没有,他到现在都不准备安心陪我,不过我有办法治他,他参加一次嫩模y,我就让他三天下不了床一次,时间长了,他就老实了。”
卓寒恨恨的看着对方,“你俩这关系还真是……够和谐的!”
沈时一阵风似的进来了,“聊什么呢?”
顾慷没说话,卓寒语出惊人,“许景南失忆了。”
饶是沈时这种在感情方面见过世面的人,也成功的愣住了,“这么狗血的事儿都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