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去,萧子渊很快接起来。
“你真的没收到吗?”
“没有。”萧子渊看着床头的围巾,睁着眼睛说瞎话。
随忆叹了口气,有些沮丧,“那是不是邮寄丢了?”
萧子渊声音里带着无辜,一本正经地回答:“大概是的。”
回答完之后又低头笑出来,萧子渊啊萧子渊,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多小心眼啊。
萧子渊勾着唇角喝了口水,丝毫不知悔改地在心里声讨自己,
随忆突然着急起来,“那怎么办?我本来还想告诉你,那个薄荷茶你千万别喝,刚刚我接到我妈妈的电话,她说她晒薄荷叶的时候,隔壁家的小狗在上面撒了尿,后来她搞混了就给我带来了,她刚刚想起来,让我千万别喝。现在不知道被谁收了,万一喝了……”
随忆留了半句,给当事者留下遐想的空间。
“咳咳……”萧子渊猝不及防地呛到了。
随忆像模像样地关心,“萧师兄,你怎么了?”
萧子渊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清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下换随忆优哉游哉地回答:“假的。”
萧子渊做了个深呼吸,摇着头笑出来,小猫又开始挠人反击了。
随忆的声音低了下去,自言自语的嘀咕:“谁让你说没收到的……”
萧子渊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夜灯,眼前浮现出随忆的影子,此刻的她应该是带点小得意地笑吧?
萧子渊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越发严肃认真,随即缓缓开口,“随忆,你是在关心师兄还是关心我?”
又是这个问题,随忆突然敛了神色,沉默。
萧子渊这次没有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收起了刚才的玩笑,“你为什么总是不承认你关心我呢?”
有句话萧子渊本来打算等回去以后再慢慢说的,可是现在他忽然等不及了,“随忆?”
随忆闷声答了一句:“嗯?”
萧子渊本以为矫情又幼稚的三个字,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对谁说的三个字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从嘴里滑了出来,“我爱你。”
电话那边明显传来抽气声,然后电话再次被挂断。
萧子渊忍不住低着头苦笑,一脸的无奈。
他的房门大开,合租的小伙子听到他的笑声便走过来敲门,操着生硬的中文问:“萧,你怎么了?”
萧子渊转头,眯着眼睛,半晌才回答:“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告白,竟然被对方挂了电话。”
他的语速放得极慢,似乎在消化着这个难以置信的消息,也或许是为了迁就对方蹩脚的汉语。
对方睁大眼睛,捂住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巴,“不会吧。”
然后便叽里呱啦地说起自己国家的语言,大意是说,怎么可能会有女孩子拒绝你。后来又热心地安慰萧子渊不要难过,他可以把他的妹妹介绍给萧子渊。
萧子渊伸出手指揉着眉心,哭笑不得。
还是太着急了吗?吓到她了?
那天表白之后,萧子渊再跟她联系,随忆就装死。
她却记得萧子渊的托付,不时会去那套房子打扫一下,还顺便带去了几盆花草给两盆仙人掌作伴,她总觉得房子里不住人,要养点花花草草才显得有生气。
等过完年再开学,随忆她们就要被分到不同的医院实习了。每天在各个科室转科。(红色书里没有)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总会遇到不想看到的人。
随忆她们不过是给主治医师打打下手,积累些临床经验,本来没什么,可是最近总有个男人在随忆值班的时候来找她看病。随忆跟他解释了几次,自己只是实习的,看病要找正式医生,可是那个男人总听不进去,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毛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他总是装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当着那么多人,随忆又不能拒绝。
那天那个男人来看病的时候,凑巧三宝来找随忆,正好碰上。
某貌似精英男揉着眼睛,一副虚弱的样子问:“大夫,我最近眼睛老是跳,是怎么回事儿啊?”
三宝虽然穿着白大褂,却丝毫没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在一旁东摸摸西瞧瞧,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眼睛不好?建议把眼睛截肢啊。”
随忆和某男同时黑线。
随忆看着三宝,小声问:“你怎么就会眼睛截肢?”
三宝笑眯眯的,“这是我和何医生共同探讨得出的结论,放诸四海而皆准。”
随忆扶额,秉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宗旨对某男说:“眼睛跳?坐下我给看看,哪只眼睛跳啊?”
某男立刻眉开眼笑,“右眼。”
“哟,右眼啊。那你得小心了。子乔不是说了吗,左眼一跳桃花开,右眼一跳菊花开。”三宝眼前一亮,一脸猥琐,“你好事将近哦,恭喜恭喜!记得把男朋友带来发喜糖哦。”
随忆看到某男浑身一激灵,很快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