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雨水,秋意甚浓,极易令人染病。
代王前日在庭院中吹了会子风,下午就发起高热,仆人不知如何是好,去韩府将顾笙请来。事后代王醒来,骂了几句。
毒素蔓延至肺腑,代王令人出京寻医,不求长命百岁,也要将该做的事情做好。
本想去赴宴打消李棕的疑心,不想自己贪玩误事。代王懊悔的时候,顾笙又从后门溜了进来,她无奈道:“今日来客,你不适合留在这里,赶紧走。”
“走什么走,我还没找你府上人算账,明知君相在正门还不提醒我,结果我撞了正着,差点露馅。”顾笙左右看一眼,想逮一人出气。
代王气息凝滞,觉得肺腑骤然疼了起来,她欲赶走顾笙,门人匆匆而来,禀道:“陛下来了,已入正门。”
“去,不想韩元被皇帝猜疑,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代王神色瞬间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评论里有人提到的和离之后。
李齐和君琂的圆房,戳专栏里的围脖,言多容易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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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错路
顾笙害怕, 慌不择路躲去隔壁房间, 她刚关上门, 新帝李棕大步从角门里走出来。
代王在坐榻上坐得端正, 昨夜高烧后,唇角显得苍白, 面容依旧温润。见到李棕后, 她面带笑意, 先道:“叔父怎地有空过来, 不忙?”
她姿态懒散,今日一袭红色锦袍, 唇角抿出淡淡的粉色, 与往日里沉静之色,一丝都不曾改变。她并没有给皇帝让位, 吩咐婢女去奉茶。
李棕习惯于她这般姿态, 在一旁坐下,他细细打量着代王的容貌,目光落在几上的公文, 他微微皱眉。
代王好似没有察觉李棕的异样, 幽幽道:“昨日午时饮了几杯酒,不想一觉至今日清晨,误了佳宴, 叔父莫气恼。”
说话间喉咙有些干痒不适,李齐言笑晏晏,接过婢女滚烫的茶水, 微微饮了一口,冲淡不适。茶水烫得舌头发麻,她也未曾改变脸色。
她散漫也是太.祖宠出来的,李棕心里有数。代王心思不小,这次甘愿让位也是身中毒.药,无奈而为之。
他眸色y-in沉,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道:“废帝荒唐,掏空国库,年底前就要将军饷发下去,户部天天与朕叫苦。”
皇帝是来要钱的。
代王微微一笑,握着茶盏,双眸微阖,装作不明白:“废帝再是如何荒唐也不过三年时光,不会彻底掏空国库,叔父想想办法,不会令将士们失望。”
她有些冷,捧着茶盏后就不想放了,看着李棕的目光里带着友好。
代王在宫中长大,她十分了解这数位叔父的性情。废帝李乾聪慧野心极大,而这位嫡次子的李棕,有野心无能力,靠的算是巧取豪夺。
比如来她这里要银子。国库不会空虚得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再者废帝是否发下军饷也未可知。
代王一毛不拔,让李棕失去耐心,起身在屋内走了两步,直言道:“阿齐当真不帮朕?”
“偌大朝堂,为何要让我出银子?叔父给我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李棕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知晓废帝忌惮代王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她手中的经济命脉。他不会同废帝那样忍着,皇帝之尊,要什么得不到,大不了直接夺就是。
代王垂下眼眸,她言道:“我且好好想想,立冬前会给叔父答复,时间不早了,叔父快些回宫。”
代王答应下来,李棕的目的就办到了,但亦不会在意代王赶客,得意一笑,甩袖离开。
李棕一走,代王手中的茶盏从手中滚落,她忍不住地咳嗽,撕心裂肺。
她可以坚信自己信错了人,皇祖母说唯有叔父可信,她一直是不信的。但君琂危在旦夕,她不得不信。她不曾肖想皇位,只求那人平安。
她撑不起一丝力气,看着脚边的茶盏,命人唤来顾笙,她不好让顾笙担忧,复又打起j-i,ng神。
顾笙不知方才发生的事,进来后就捡起地上的茶盏,好心道:“你还喝吗?”
李齐脸色很差,差到大咧咧的顾笙都发觉不对。她忽而不信李齐的话。
不久前,李齐说她的毒能解,牵机罢了,大唐杏林佼佼者多如牛毛,她会长命百岁。然现在她觉得不对了,李齐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尤其是昨日莫名的高热,她总觉得李齐会醒不过来,就这么睡不过去了。
她忽而就哭了。
代王手中翻着账目,听到哭声,下意识抬首,莫名一怔,继而笑道:“这么伤心也不枉费我替韩元选聘礼,他可是穷得叮当响。”
顾笙闻言,哭得俯下身子,使劲摇首:“你、你、你骗我,我去告诉君相。”
“你若敢去,我便聘礼都收回来,将你和韩元扫地出门。”代王揶揄,复又埋首去看着账目。
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