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陆琏见到远处而来的灯火,就打起j-i,ng神,这里偏僻,人不多,且他奉太傅的吩咐行事,不会有人敢阻拦的。
君琂时间少,长话断说,道:“守夜的有几人?”
“两人,都在里面。”陆琏道。
里面的林璇听到声音走出来,见到太傅,先行礼,再道:“问不出来。”
守夜的宫人是皇后的人,陡然被抓,先是害怕,接着又想到自己是皇后的人,底气十足,怎会在林璇面前屈服。
这些都在君琂的意料内,她示意林璇在外等着,自己一人走进去。
两名宫人被蒙着眼睛,口中塞着布团,她走过去将蒙眼布与口中布团都除去,待两人睁开眼睛,才徐徐道:“可认识我?”
面前的女子婉约中带着难以捉摸的幽冷,两名宫人对视一眼,沉静下来,齐齐道:“太傅。”
君琂点头,目光很是幽深,见到桌上摆着几张纸,写的是两人的背景,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她大致看了一眼,道:“五殿下病了,也是你们照料不周。”
胆大的宫人咽了咽唾沫,争辩道:“奴婢二人只在廊下守夜,殿门都不曾进去过,着实与我们无关。”
君琂反复看着纸张上面的背景,沉吟了会,道:“你二人谁是蒋家送进宫的?”
世家大族中都会暗自送些人进宫,长秋宫内惯来守卫森严,王贵妃都安c-h-a不进去自己的人,遑论其他世家,但蒋家可以,就好比碧澜,她原先就是蒋家的人,陪伴皇后多年。
这么多年与朝臣虚与委蛇,君琂对这两名宫人丝毫不在意,但涉及卫长宁,她不好不快些处理,毒瘤埋下,危险后患无尽。
她看向方才说话的那名宫人,道:“你可以走了。”
那人不是蒋家送过来的,这些年在长秋宫中熬了许久,这次皇后来行宫时将她一道带过来。她双腿抖了抖,君琂亲自给她解开绳索。
等她自有后,君琂就不再管她,反看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宫人,冷声道:“与我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方才解绑的宫人见无人管她,就迅速跑出去,屋外的陆琏觉得奇怪,想要将人追回来,林璇拦住她:“有人跟着她的,不要管。”
话音方落地,太傅从屋内走出来,凝视黑夜中的背影,吩咐陆琏:“看她去找谁,不论是何人,都拿下。”
“是。”陆琏领命,这里都是他的人,也不怕将人跟丢。
出来走一遭的君琂,办完事后就回寝殿,卫长宁已沐浴出来,跪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书本,上面绘制着几张图样,见君琂回来,眯眼笑道:“你快去洗,我等你。”
君琂好奇她在看什么,走过去,卫长宁顺从地给她,道:“明日除夕,想来无事,我想做孔明灯,j-i,ng致点的,我就找来几本书学习一二。”
在行宫过年,确实很冷清,君琂随她去,自己去沐浴。
行宫内的汤泉池几经改造,愈发奢靡,君琂走进去瞧着朦胧水汽,心中颤了颤,庆幸自己没有答应卫长宁的提议,在这里定要闹腾整夜。
温泉水可解乏,君琂在里面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时,卫长宁已撑不住睡着了,沈从安习惯性在她晚上的汤药中加些安神助眠的,风寒陡然而来,他就将药的分量加重了些许,卫长宁抵不过药效睡着了。
她躺在里侧,手不忘抓着被角,脸蛋被捂得红扑扑的,君琂摸上去又热又软,她顺势躺下来,卫长宁睡得舒适,没有察觉到身旁有人。
君琂摸摸她的下颚,比起离京时更加消瘦,她将人揽入怀中,掖好被角时,摸到她嶙峋的脊骨,眉眼微沉,本就瘦的厉害,来行宫后更加瘦了,她心疼地与她贴近。
殿外守夜的宫人换作太傅带来的人,皇后那里收到碧澜的消息,她正将发钗拆下,陡然一滞,狐疑道:“守夜宫人出了问题?”
碧澜怎会不知太傅的态度,来了半日就将寝殿的人换了大半,这着实打皇后的脸面,然观她往日处事的手段,这样一来,必出了古怪。
她替皇后担心,道:“若真是守夜宫人有古怪,您与殿下如何解释?都是长秋宫带出来的人,犯错必会与您有关。”
皇后沉吟,这点她并不担心卫长宁会怨怪她,相反她会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继续与她母慈子孝,然而心中有根刺,根深蒂固,以后相处都不会舒服,她想了想,道:“明日让太傅先过来,不要让殿下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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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肆虐半夜后,山中树木被白雪覆盖,雪中带着淡淡绿意,清新自然。
卫长宁醒得早,感觉到些许冷意,往热气的那头钻了钻,君琂也睡得舒适,被她蹭醒了,也就不睡了,卫长宁却是半睁着眼睛,迷糊了下,恍然道:“你昨夜骗我,等你等到睡了,也不见你的人。”
君琂轻笑,被她抓着手,听她清早的控诉也是无奈,回道:“我回来时,你自己先睡着,为何怨我,自己坚持不住的。”
卫长宁愣愣地看着她的笑颜,想了想昨夜的事,喝药后就困得受不住,真的怨不到她。
她自己哀叹两句,越过她就要下榻去看看外面的落雪,君琂以为她要起来,也就顺着她去,见她赤脚往屏风外跑去,伸手将不省心的人拉回来,自己往里侧挪了挪。
殿内气候温暖,地毯也厚实,赤脚踩着也没有感觉,卫长宁方走几步,就被先生拉入怀中,开心得弯弯眉眼,伏在她的身上亲了亲,笑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