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先研磨,墨香气与君相身上的清香很像,她多闻了两口,道:“先生在墨水中加了什么香料,与先生身上的香气很像。”
君琂铺展纸张的手一滞,这句话问得有些过于放荡。
卫长宁没有想到这点,反而兴致勃勃地望着她,一双眼眸清澈如碧水天光,起不得半点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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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
君琂垂首不去看她,只道:“字迹工整即可。”
她岔开话题,卫长宁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她看着书上君琂清秀的字迹,与往日变了很多,风华内敛。她不好多做辩解,便坐下来认真誊写。
午后,君琂更衣去了男学。
那里张绍华与男学管事的将几个侧门的守卫都抓住,他是文人后代,不懂审问的方法,那些人就一个劲地喊着冤枉,喊得他头都疼。
男学没有封门的规矩,都是自由出入的,但想将人弄出去还是需要一定的人脉。
君琂深入简出,男学内只有几位上层见过她,她的气质与旁人不同,虽说是女子,但身上隐着山岳之势,让站在她身旁的俊秀男子也黯然失色。
张绍华亲自在里面审,半日也没有问出有用的,见到君琂亲自过来,她比自己年长,便大着胆子去请教。
他与卫长庚同龄,君琂也将他当作孩子来看,就道:“人出去很简单,但昏迷中的人出去就不容易,或许他们没有见到人,但应该见到有人装运东西出去。”
张绍华恍然大悟,立即跑过去接着审问。
男学大先生穆闵见到君琂亲来,便上前陪着,在这位君先生面前,他不敢摆架子,两人都坐在副位上。
君琂见四下无人,就将女学中的事情说出来,道:“韩大先生可曾想过你男学之内有人做那肮脏的事情,若是这位卫世子当真在女学中出现,男学女学的百年名声都荡然无存。”
卫长庚亵渎女学中的先生,她自己被旁人唾骂,可能解元的功名也会夺去,衡水书院出了这件事也没有名声,说来说去只有背后谋划之人得利。
穆闵在掌管男学书院多年,自然不是废物,很快就明白君先生的意思,道:“我明白了,找出策划之人定不饶恕。”
“这件事没有成功,毕竟卫长庚不在女学,没有带来太大的结果,但恕我说句不当的话,此人留不得。”君琂道。
“那是自然,我衡水百年声誉哪儿能让他这么玩弄。”穆闵也是气恨,这样居心叵测的人留在书院还是个祸害,知识育人,而不是害人。
两人坐了半个时辰,张绍华兴冲冲地跑进来,喊道:“他们说卫见绪吩咐人送出去两个箱子,上面的箱子都是是衣物,说是要送给城内困难百姓的。”
穆闵一惊,下意识看向君琂,
君琂端着茶杯,浅浅饮了一口,面色平静,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这里是穆闵的男学,她只要旁听就好。
“大先生,我命人去请卫见绪了,让他说出箱子的去处。”张绍华开口。
穆闵也是见过大y-in谋的人,官场上的事也多少了解,道:“此事牵扯到卫国侯府,你们切勿太过为难卫见绪。”
张绍华愣了愣,伸手抓头,急道:“这样的话,卫见绪也不会说实话的。”
他本能地看向君先生,希望她说句话,可他眨得眼睛泛酸,君先生也不说话,就晓得喝茶,男学的茶也不好喝啊。
张绍华郁闷地走出去,站在廊下极是气恨,反正去请卫见绪了,横竖人在他手里,怎么收拾就是他的事,要是穆大先生做事不公平,他就将这件事捅出去,闹得整个衡水都知道。
赤脚本来就不怕穿鞋的。
等人走后,君琂才抬首,目光不明,淡笑道:“穆大先生想要包庇卫见绪?”
君琂给人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尤为无害,但每次说话都切中要点。穆闵忙道:“这怎么算是包庇,不过是卫见绪吩咐人出给穷人送些衣物罢了,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也不可能就是他做的。”
“是与不是,查清才知道,我女学也在查,想来也快有结果了。”
君琂的话才停,杜薇大步走进来,看着穆闵,又望了一眼君琂,不得已道:“我女学查出来了。”
“这么快?”穆闵诧异。
“我女学门卫森严,进出都有记录,确实有人送了男子进女学,那个男子长得就像姑娘家,被人丢进……”杜薇顿了顿,心虚地看着君琂,临时又改口道:“被丢进女学角落里,现在也不知道那个男子去了哪里。”
穆闵不知道女学的情况,也只能从杜薇生气的神色里察觉出什么,便没有说话。
杜薇继续说道:“女学申时会有人送食材进膳堂,然后在酉时前离开,就是那个时候将人送进去。”
“那人呢?一个大活人送进去就这么没踪影了?”穆闵问道,他是见过卫长庚的,身体比女子还要柔软,但品性是书院里最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觉得气愤。
杜薇余光扫到君琂身上,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先开口:“在找,女学找不到就可能出去,应该去山上找找。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男学女学内有人串通,为私利不顾两院名声。”
“你的意思是两院内都有策划的人?”穆闵大惊。
杜薇来这里应该掌握铁证的,大家都是读书人,自然会让人写下证词,她将白纸黑字铺在穆闵桌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