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觉得这月亮是什么样的？”祖月微笑着问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张故嘴里不自觉地呢喃道，他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故乡，朋友……思绪好像已经飘到了那遥远的明月之上。

“什么？”祖月没有听明白，偏过头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却发现张故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目光里似乎有着数不清的言语要对自己说。

“张故！”祖月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笑容消失不见，面含微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嗯？”张故惊醒过来，勉强掩饰住尴尬，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随意。

“那个……”张故支支吾吾地说道，“祖月姐，那个天行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尴尬万分，只好岔开话题。

“天行道？不过是那群‘天道’之人给自己定的一个境界而已。”祖月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愿意提起。

天道？张故心里的尴尬顿时被疑惑所替代，“天道又是什么？”。

祖月听了，眼里逐渐流露出了厌恶和一丝迷茫，“所谓的‘天道’，不过是那些修炼天地本源之气的人自诩的罢了。他们认为自己修炼的本源之气高深莫测，力量强大，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才有了天道的说法。”

“而这天行道，便是他们修炼途中的一个境界。他们把修炼分为寻天，窥天，幽天，阳天，钧天，玄天，冥天这七个境界。而在这七个境界之上，被他们称为修炼之大成，又分为通天三道——天行道，紫微道和太微道。”

“这么说来，还有别的修炼之路？”张故听了祖月的话，不禁想到。

“没错，”祖月点点头，面色柔和下来，“还有人修炼这片天地间的灵力，而我，便是其中之一。我们也同样有不同的境界。分为通灵，聚灵，化灵，幻灵，归灵，淬灵，玄灵，破灵，空灵这九个境界。”

“张故，”祖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不解，“你说，那些修炼天地之气的和我们修炼天地之灵力的有什么区别吗？都只不过是接受这片天地间的馈赠而已，却非要弄出什么高下之分。”她紧紧地盯着张故的眼睛，好像要从张故的眼里寻找出答案似的。

张故听了，淡然地笑了起来，“祖月姐，你何必计较这么多。生命确实本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修炼本源之气是修炼，修炼灵力也是修炼。就像你说的那样，都只不过是接受天地的馈赠而已。”

“可是，人总是有私欲的，私念一起，无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总会有无穷的创造力。这天道，也只是他们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才有的产物，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去理会他们，走好自己的路便可以了。”张故看着她的眼睛，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完，祖月却没有答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张故，眼神里透出一丝明悟，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口中。这一刻，她似乎又重新认识了这个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年。

“好了。”祖月回过神来，转过头撤回目光，缓缓地站起身子，“很晚了，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便走了回去。

张故见她走了，也往地上躺了下去，看着清冷的圆月，心中感慨不已，以月为神，以花为容，用在她身上再也贴切不过了。不过，张故瞬间提起精神，即便如此，万一他们知道了我们两个的身份，恐怕还是会斩草除根，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时间流转。

月上中天。

祖星的鼾声不时的响起，偶尔还能听见从远方传来几声兽吼，在这山间回荡不绝。

看来他们已经睡得很熟了，张故缓缓爬起身，发现祖星和祖月没有丝毫动静，心中不禁松了口气。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张凌身边，背过身子弯下腰，伸出双手想把他背上来。

“什么人！”

突然一声清脆的惊喝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张故心中一颤，暗道倒霉，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醒了。于是只好缓下心情，故作轻松地说道：“祖月姐，是我，我去方便一下。”

“过来，张故，到我们身边来，快点！”祖月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急切，隐约中似乎看到她站了起来。

什么？张故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原本以为她说的是我，现在却又叫我过去，听起来好像还非常紧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拿捏不定，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快点！”祖月的声音更加急迫，隐隐有冲过来拉走张故的架势。

张故这时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劲，便迅速背起张凌，抬起脚步往祖月他们那里赶去。

就在他迈开步子的一瞬间，突然一道黑影从他眼前掠过，冲向了祖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祖月发出一声惊叫，响彻云霄。

张故听见了，暗道不妙，心中顿时大急，猛地爆发出全身力量，也顾不上背上的张凌是否会掉下去，抬起双肘便往眼前那个模糊的影子狠狠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张故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扑了个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祖星！”祖月又是一声尖叫，可是祖星却毫无反应，依然在呼呼大睡。

张故迅速站起身，发现一个人影正侧对着他，拉着祖星的双手，似乎是在寻找些什么。很快，那人好像摇了摇头，放下了祖星，转过头看到了地上的张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