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柔和,偶尔在后院的亭子里坐会儿。随身照应的丫鬟不时端茶倒水、披衣裳,她倒真是过起了贵娘子的日子。王行业掌家家风开放,下人不多,荆词在家是没有贴身丫鬟的,力所能及之事都是自己完成,加之成天与邻家萧氏的儿女混在一起,亦不喜有人跟着。
这日,荆词坐在亭内,远处传来嬉笑声,一男一女在奴仆们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来者与她年纪相仿,既然在后院玩耍,想必是徐刺史家的孩子。
女子面容姣好,发髻上插着精致的簪子,淡绿的罗裙上秀了一朵白莲,“锦带杂花钿,罗衣垂绿川”,大抵是这副模样。女子见了荆词,笑着上前,“你可是洛阳王家的娘子?”
“正是,我叫荆词。”
女子嘻嘻笑道:“早听说伯伯府里住着一位美人,身体可好些了?”
“之语,不准胡言乱语,”身后的男子上前,相貌斯文,书生意气,“抱歉,小妹总爱胡言乱语,小娘子莫见怪。”
荆词无所谓地笑了笑,“无妨。”
“哟,表兄,从未见你替人打抱不平,这回……怎么回事啊?”女子打趣,笑得意味深长。
“瞎说。”男子白了表妹钱之语一眼,转向荆词,目光真诚,“在下徐煜之,排行老二,人称徐二,乃徐刺史的侄子,祖母病危,特来徐府探望。”
女子依旧笑着随之道:“我叫钱之语,从长安来潭州探望外祖母。”
原来是徐刺史家的侄子甥女,纵使俏皮,但举止投足颇有气质。
“你们兄妹俩可真有趣,一个煜之,一个之语。”
“可是我这‘语’总遭人嫌弃。”
“你话多,姑母是取对名了。”
“那边开满了桂花,你可要一同去瞧瞧?”钱之语问荆词。
荆词拒绝,“不了,这会儿飘来的淡香正好养神,太浓了不好闻,况且……”
“况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