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排兵布阵的阵法演练呢?”她记得去年南蛮使者来京后,皇上命书院加设了门课程,时隔一年也没听说书院新开了什么课,没准就是排兵布阵的课呢?
她不知道随口胡诌就把书院新课的底掀了,皇上有意培养批文武全才,去年召院长进宫细谈过,此后书院就在筹划开设门兵阵课,然负责授课的夫子迟迟没有人选,照理说,长宁侯与承恩侯戍守边关多年,乃夫子不二人选,可随着陆敬直吃空饷残害官员的罪名落实,长宁侯就成了朝廷独一无二的军侯,院长并无把握说动这位声名赫赫的侯爷,后来东瀛作乱,顾泊远更忙了,院长有心请他也找不着时间。
一拖便拖到现在。
以皇上的说法,兵阵课的夫子宁缺毋滥,宁肯多拖些日子寻觅合适的夫子也别找个沽名钓誉的人教坏了朝廷未来的人才。
前些日子通州总兵剿匪有功,院长瞩意他,却因通州距离遥远,总兵大人公务繁忙,恐怕不能两头兼顾。
“院长,家父对书院邀请却之不恭,不过通州常年土匪横行,家父的意思,在清肃完通州匪徒后才有时间考虑书院这边的事儿了。”张娴敏静坐于桌案前,说话沉着大气,颇有男儿之风。
“总兵大人日理万机,与通州百姓相比,书院的事儿算不得什么。”通州匪徒猖獗,朝廷多次派兵剿灭无果,加之南边战事不断,朝廷反而不怎么注意通州境内之事,近半年来,张栋雷厉风行,一鼓作气,剿匪取得显着成效。
这也是书院注意到他的原因。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鸿鹄书院为朝廷培养出多少贤才人尽皆知,院长此话太谦虚了。”张娴敏说话真挚诚恳,院长听得眉开眼笑,不禁道,“观张小姐行事颇有总兵大人风范,若是男儿,怕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娴敏从小习武刀剑不离身,昨日去晋江阁别无他法摘了刀剑,今日来此,却是长剑佩身,英姿飒爽,言行举止洒脱豪迈,因而院长才由此一说。
“女儿家也能报效朝廷,花木兰替父从军不照样打了胜仗吗?”
院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张小姐说的有理。”只是安宁男儿千千万,哪儿用得着女儿家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他没打击张娴敏自信,而是慈祥说道,“总兵大人处理好通州事务来书院授课,张小姐也可来书院求学。”张娴敏年纪不大,想必不会出什么乱子。
张娴敏惊喜不已,“我也能来?”她没想其他,父亲来书院讲授兵阵课,她随同前往,自然是学排兵布阵的本领,所以院长发出邀请,她自然而然就想到兵阵课上去了。
“当然能了。”书院不是没有女学生,只是年纪比张娴敏稍小而已。
两人说着话,书院的斋长愁眉不展进了庭院,此乃院长办公场所,这几日栽种了成片花草,浓郁花香扑鼻,斋长不适应的打了两个喷嚏,唉声叹气道,“院长,这下篓子捅大了,顾六少他们挖的坑伤着人了。”斋长负责书院日常生活行政,洒扫院归他管辖,他偶然看到个婆子行色匆匆往工具房走,便过去多问了两句,才知道有夫人不小心掉坑里了,好死不死脚给卡住拔不出来了。
事后那位夫人追究起来,他如何解释?思来想去找不着合适的说辞,这才来问问院长的意思。
看旁边坐着个小姑娘,他敛了敛色,无奈拍手道,“听婆子的口气,那位夫人不是好相与的,我已经让人请大夫去了,院长要不要过去看看?”
说起顾越流,院长舒缓的神经绷得紧紧的,额头突突直跳,挥袖道,“不去,顾越流捅的篓子让他自己解释去,解释不清就请侯夫人过来,书院不掺和。”因为顾越流抓老鼠这事,书院被折腾得坑坑洼洼不说,走哪儿都好像充斥着股冷饭冷菜的酸臭味,之前不是没有学生掉坑里的,顾越流会忽悠人,忽悠得人家不追究不说,反倒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混。
lùn_gōng心之术,比顾越皎还厉害。
因而但凡是长宁侯府的事他都不想过问,因为再怎么过问最后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犯不着费那个功夫。
斋长想了想,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他有些迟疑,“侯夫人护短,以她的性子只怕会埋怨那位夫人不长眼走路不看路。”闹起来,反而对那位夫人不利,毕竟,侯夫人在京里受太多夫人小姐追捧了,那位夫人完全不是侯夫人对手。
院长瞪了瞪眼,气急败坏道,“你不会把话递到侯爷耳朵边去啊?”长宁侯戎马倥偬,刚正不阿,他不会偏颇徇私,要知道顾越流在书院所作所为,以他雷霆手段,不扒顾越流一层皮下来他跟顾越流姓。
况且,这可不是书院告状,是合理有效调节双方纠纷而找上侯爷的,不是什么小人行径。
看着院子里姹紫嫣红的花,他揉了揉鼻子,看来过些天就能吩咐人挖了。
斋长恍然大悟,“还是院长想得周到。”他早就看顾越流不顺眼了,长宁侯过来,他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斋长神采奕奕走了,张娴敏也起身准备离去,“听说长宁侯府几位少爷胆大妄为,院长若有不便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