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匹绸缎,待会你和静丫头带回去做几套衣衫吧。”
在场人听出些意味来,夏姜芙嫌弃老夫人气质撑不起衣服头套,而老夫人讽刺夏姜芙孟浪肤浅,婆媳两的刀光剑影啊。
“那就谢谢老夫人了,您老人家的都是好货,她们有福了。”夏姜芙慢条斯理站起身,轻轻理了理胸前的领子,莲花移步走了。
众人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回不过神来,前一句还针锋相对,怎么忽然就转了性子谢老夫人呢,在座的不乏有心直口快的,小声道,“侯夫人是不是说宁小姐和秦小姐是她儿媳妇才替她们谢谢老夫人的啊,侯夫人真好。”
众夫人:“......”
好像是这回事,但又不仅仅是这回事,侯夫人,和老夫人不对付啊。
这下好了,想费尽心思讨好老夫人从而嫁进侯府的人心思落空了,依着侯夫人的性子,老夫人哪儿做得了几位少爷的主,亲事,还得由夏姜芙说了算。
夫人们周旋多年,经验老练,见风使舵之事不会做得太过明显,小姐们则不同了,她们沉不住气,看夏姜芙一走,纷纷起身告辞离去,未来祖母和未来婆婆,该讨好谁该疏远谁,她们心头明白着呢。
片刻的功夫,院子里的人就走了七七八八,老夫人面上挂不住,握着宁婉静的手不断收紧,在宁婉静手上留下一片淤红,她哂笑道,“世风日下啊。”
趋炎附势,有辱名门望女的风范,她摇了摇头,余光撇到安安静静坐着的宁婉静,心头稍微有些宽慰,起码还有个懂规矩的,“你出去转转吧,我和你母亲说会儿话。”
宁婉静起身,毕恭毕敬行了礼才退出去。
谈吐举止,俱是老夫人心目中要求的孙媳妇人选,夏姜芙不讨人喜欢,但挑儿媳的眼光不差。
见柳青芯坐着不动,她蹙了蹙眉,这也是个投机取巧的人,和秦臻臻一样送了套手抄经文,秦臻臻尚且是用皇后赏赐的丝绸磨砂墨抄的,稀罕珍贵,而柳青芯赠的却是宣纸经文,她摆了摆手,“芯丫头也随静丫头出去转转吧。”
柳青芯不明白哪儿得了老夫人厌恶,明明,她一句话都没说,老夫人对她的反应太奇怪了,甚至连做戏都懒得做,厌恶尽表现在脸上,她困惑不解的看了眼柳瑜弦,见她点头才翼翼然起身,施礼后随宁婉静一块走了。
夏姜芙离开寿安院没去其他地儿,秦臻臻忐忑不安跟在她身后,莫名红了眼眶,夏姜芙为何说那番话她心里明白,老夫人不喜欢她,她生母死得早,并不受后母待见,若非有个当皇后的胞姐,她的遭遇,估计连七品小官之女都不如,她的这门亲事,是胞姐央着皇上求来的,手段不入流,老夫人看不起她实属自然。
夏姜芙转过拐角,回头见秦臻臻抹泪,不解道,“你哭什么?”
秦臻臻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对上夏姜芙询问的目光,低低道,“这世上,除了姐姐,没有比夫人对我更好的人了。”
噗嗤声,夏姜芙没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对你好了?”
“您为了我顶撞老夫人。”她自己的父亲尚且不会为了她给后母脸色,但夏姜芙一个外人愿意为她出头......
夏姜芙挑了挑眉,招招手,挽着她手臂往前走,“我对你哪儿就好了,我与老夫人,不对付许多年了。”可以说,还没进侯府的门就跟老夫人杠上了,老夫人蹉跎她,如今又给她儿媳甩脸色,她哪儿会任由她春风得意。
秦臻臻不信,“您就是对我好。”
这世上,除了她死去的母亲,在宫里的姐姐,只有夏姜芙会送她衣衫首饰,还有许多胭脂水粉,以前姐姐会为她出头,后母并不显得多害怕,可每每长宁侯府的小厮送东西来,后母都是笑逐颜开的,比对着姐姐显得真切多了。
有长宁侯府的小厮时不时往府里捎东西,她后母都不敢给她脸色瞧了,连姐姐拨下来的嬷嬷都说,论本事,谁都比不过夏姜芙。
夏姜芙掏出手帕,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成,我对你好就好吧,别哭了,难看。”
她的动作很轻,身后跟着的嬷嬷真挚的笑了笑,抬头瞅了眼日头,转身走了,到门口时,宫里的马车刚到,下来两个富态端庄的宫人,侍卫见这阵仗,已有人入府禀报,她走上前,在对方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对方略有迟疑,嬷嬷道,“皇后娘娘就这么个妹妹,以后仰仗的是侯夫人,你回宫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吧。”
老夫人寿辰,皇后娘娘看在秦臻臻的份上备了礼,但寿安院那幕,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皇后娘娘明白,尤其是夏姜芙对老夫人的态度,小心适得其反,得了夏姜芙不喜。
宫人站在门外思忖番,转身回去了。
待管家出来,宫里的马车已不见了人影,他如实禀明顾泊远,顾泊远让他别声张,老夫人的寿辰,别让老夫人不痛快。
自满于晚辈阿谀奉承的老夫人不知道皇后娘娘原本给她备了礼,但又因为她薄待秦臻臻和夏姜芙闹不和而改变主意了。
云生院的姑娘们准备了表演,午饭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