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显得极为局促,屋里的人安静下来,俱看向窗户边说话的顾越泽,顾越泽挑了挑眉,朝顾越流递了个眼色,顾越流嘿嘿一笑,极尽热络道,“来了。”
塞婉公主是吧,有钱得让土匪打劫是吧,来得正好。
绕是已经见过塞婉的黑,也曾被她黝黑的脸吓着过几回,但顾越流推开门,对上那张惨不忍睹的黑脸,仍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塞婉公主脸上敷着厚厚的膏,使得双眼凹陷,额头外凸,獐头鼠目,丑陋得他想拎拳头揍人,他趴着门框,半晌才回过神,侧身让塞婉进屋,“进来吧。”
塞婉揉着手帕,眼神在屋里逡巡圈,娇羞得低下头去,顾越流走到桌边,扭头看她还站门口发愣,催促道,“关门啊,这么大的风吹感冒了怎么办?”
梁冲说塞婉凭着张脸击退上百号土匪他还有些不信,眼下来看,别说土匪,就是成千上万士兵在她面前,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人吓死,幸亏和顾泊远交战的是男人,如果是塞婉,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塞婉扁着嗓门娇滴滴应了声,吩咐身后的丫鬟关门,莲花移步走到桌边,声音娇媚的问道,“开始了吗?”
嗲声嗲气,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顾越流不解风情,粗着嗓子不耐道,“有眼睛不会看啊,我坐庄,押大押小随便你。”
塞婉嘴角抽搐,轻抬着眉眼,落在顾越流身侧人身上,声若蚊吟的接了句,“好。”
话完,眼珠子转了转,缓缓低下头,搅着手里的帕子。
顾越流皱眉,“还玩不玩了,这帕子要有命,都被掐着脖子来来回回死了好多次了,你能不能放过她。”
塞婉:“......”
她是害羞了,他们看不出来吗?
塞婉咬了咬唇,让丫鬟拿出盒子,乖乖的,金丝楠木的盒子,里边装着一叠安宁国银号的银票,数额庞大,少说有十几万两,别说梁冲他们瞪直了,掷骰子的顾越流都愣了片刻,塞婉豪爽的拿出一张,想起什么,轻轻落在桌上,娇俏道,“我押小。”
顾越流看着她怪异的表情,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打起十二分精神,双手搓了搓骰子,奋力扔进碗里:四五六,大。
塞婉输了脸上并不显失望,拿余光瞄了眼顾越流边上的男子,声音怯怯道,“继续,押小。”
顾越流收了银票,胆儿放开了些,重重一扔。
很好,小。
几局下来,梁冲他们发现了来不得的大秘密,这世上,不止有顾越泽逢赌必赢的人,还有塞婉公主这种沾赌就输的人,佛祖,果真还是眷顾长得好看的人的。
少爷们兴奋了,不管押什么,押多少,只要和塞婉反着来,保证赢。
少爷们得激动无以复加,在顾越泽手里吃了这么久的亏,总算能在别人身上讨回来,屋里的小厮们见状,偷偷推开门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来了许多少爷,押衣服押裤子,将能押的全押上,筛子转啊转,总算,顺着他们心意开小了。
屋里气氛高涨,除了陆宇郭少安李冠,其他少爷都来人,一张桌子挤不下,前后错开站着,士气空前高涨,盯着碗里的筛子,双眼冒着幽幽绿光,“公主,你押大还是押小?”
塞婉:“......”
她连这个都赢不了吗?“我押小。”
“好咯,我押大。”
“押大。”
“押大。”
“必须大。”
塞婉:“......”
为什么,他们好像是故意和她唱反调呢?心头升起种不好的预感,果真,毫无意外,四五大,大。
塞婉气色有些不好,安宁国的人和她八字不合就算了,连筛子都欺负她,她来了劲,一把捞起碗里的筛子看了看,质问道,“你们是不是作弊?”
“没有。”少爷们异口同声。
天晓得,就塞婉公主这赌运用得着作弊?可真看得起自己。
一屋子的喊大喊小声,吵得李冠睡不着,踹门踢墙没用,里边的人跟中了邪似的,他只得敲开陆宇的门,陆宇和郭少安正整理银票,李冠揉了揉眼,错愕道,“你们也准备过去玩?”
那不是同流合污吗?
“不玩白不玩,咱受安宁国佛祖庇佑,塞婉赢不了。”陆宇没睡,听着顾越泽屋里传来的动静,梁冲他们嗓子都喊破了,肯定赢了不少钱,他没理由不去凑热闹,问李冠道,“你要不要去?”
“去,当然去了。”李冠不假思索道,要不是之前陆宇拦着不让,他早参与进去了,眼下有陆宇点头,他没什么忌惮,转身箭步流星跑了出去,很快拿了个荷包回来,塞给陆宇,“走,一起。”
这晚,屋里的灯亮了一宿,驿站的人时不时进屋添茶倒水,少爷们心情好,随手赏个银花生,小厮们索性不走了,搬了凳子踩上去,帮着少爷们助威,声嘶力竭,喊破喉咙似的喊。
塞婉:“......”
她心头那股倔劲儿上来了,不顾文琴劝阻,誓死要破了这个霉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