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杅自嘲一笑,而两个侍女则是脸色不变,青柠轻轻摇头,道:“那也不可大意,万一逐影真的不想要那个人头了呢?”
陈杅听后一惊,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杀了我又能如何?不过是死的更快些罢了,春秋九国,反正没一个是我灭的,都只是一些亡故之犬罢了。”
青柠微微点头,轻笑道:“道理是如此,可这么多年,终究是没几个人想通的,纵使是玄岳山上的那个剑圣,恐怕也是如此。”
陈杅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笑道:“或许看透了但仍不在乎,总有一些东西值得让人为它去死。”
扶夏眉头青皱,小声道:“从洢水镇时的那两个南唐遗脉,再到如今的两个南楚少女,公子当初开始游历时都未曾遇到过如此劲敌吧?”
陈杅思索了下,自嘲道:“欲杀我之人从来都不曾缺过,游历之时从逐影到无瑕的各路高人一路紧,可仍是好几次从鬼门关上路过,但那时从不张扬,还算好过,如今玄岳山上一场祭天之后,恐怕有有许多人蠢蠢欲动。”
青柠听后若有所思道:“江湖中人皆知道殿下即将行冠礼,而管理之后又必定会去逐渐接管正个北雍,因此无论是江湖还是洛安城都必有所动,哪怕只是让殿下吃些苦头也足够那些子大侠们吹嘘一阵自,甚至是扬名于江湖了。”
听完青柠的话语,陈杅苦笑道:“若想扬名与江湖那尽管来便是,本世子自当全接住了,可这时不时的来一场山阳县那两姐妹那般的刺杀,本世子可当真的受不了,太累心了点。”
扶夏噗嗤一笑,道:“就可怜了那个被小姑娘打成重伤的苑将军,本是年轻将才,最后却被消了军籍去当了一个县令,恐怕现在正郁闷的紧。”
陈杅轻笑道:“当个县令也算不差,将来再好些更有机会再上层楼的,总比在边关吃黄沙要强的多,而且山阳县是当年屯军之处,三百百战老卒卸甲与此,不禁百姓之间颇有武风,相比其他的郡县更忠于我陈家,不能丢。”
说完,陈杅看了眼扶夏,淡淡一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白瓷酒杯,仰起头来一饮而尽,然后道:“当阳郡守陶承然,上雍郡守李从正,并霞郡郡守,还有其他大小十余个或来自中原或来自南疆甚至就是雍州本地的一地长官们,虽然暗中都与无瑕有所联系但终究掀不起太大风浪,而现在我硬将边军混入他们之中他们也要忍着,待到玄巽下任刺史来永州的时候,也让他们尝一尝明里暗里跟着作对的滋味。”
青柠默默点头,小声问道:“那如今的这个韩阳策又如何?”
陈杅一手拿捏着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道:“是个能吏,不愧于吴州翘楚的称呼,而且因跟着叔父韩起英在我北雍多年的缘故与庙堂上的吴州系早已疏远,而今与李东阳家结亲更是再难入江南嫡系!将来在庙堂之上或许会举步维艰是,处处遭到排挤,不过正因此,或许更会得到王临川他们的喜欢...”
扶夏脸露沉思状,疑惑道:“公子既然如此推崇此人,何不就此将这人留在北雍?”
陈杅放下手中酒杯,看了眼扶夏,微微一笑道:“该是我北雍的,一个都放不了,可不该是我北雍的,强留也是无用,韩阳策与我北雍已经有了一层关系,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个吴州年轻人中的翘楚确实是跟北雍关系密切,此时就如同渔翁钓鱼一般,先放得好了才能将大鱼拉上来。”
说完,看了看墙角已经点燃的蜡烛,笑道:“看样子今日那个年轻军售又要破费一番了,只是不要再请些唱词人便好。”
没过多久,韩阳策便到了特地准备的住处请陈杅去与郡里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一起去寂云郡最有名的青花楼小饮一番。
陈杅对此自是来者不拒,当年破衣瘸马六千里,对于这等白吃的摊子陈杅从不拒绝,只是心中有些可惜没能带着老吴一起来看看这雍州风光,这一次,可比一年前风光数十倍不止,而更重要的则是依着老吴的实力,莫说是按两个初出茅庐便丢了性命的雏儿刺客,纵使是一品高人自己估摸着也可以搬着板凳在一旁替老吴叫好了。
到了红灯高挂的青花楼门前,陈杅抬起头看着青花楼那三个描金大字,嘴角微微翘起,自己今天白天并未去逛寂云郡,当真是小瞧了许多,以为远离雍冀商道便会冷清许多,但现在看来也尽如此。
从腰间拿出折扇,啪嗒一声展开露出大家手笔的扇面,陈杅脸露得意,依着自己这身装扮,就算是去了自己的世子身份说不定也能换的**一夜。
大步进了三层红楼,韩阳策等人走在陈杅前面带着路,而一楼虽然有着几个身上明显流带着武人风范的人待在角落里,但整体并不显得太过于奇怪,该喝酒的人仍然在喝酒,并没有几人太注意刚进来的那一伙人。
偶尔有一两个认得韩阳策等人的吃客上前拜会一番,但见到韩阳策身后的那个俊俏公子之后又都惊叹一番,这副摸样可比旦角名家还要美上几分,而看着韩阳策等人的恭敬模样,都大概知道了这个年轻公子的身份吗,除了那个给当阳郡守戴上了一顶硕大绿帽的世子殿下还能有谁?
在看到韩郡守等人领着那个俊俏世子上了二楼后,原本各不相关的吃客们顿时议论开来,这寂云郡,可好久没来过这般大人物了。
不过议论之声刚刚开启就立马被压了下去,因为是人都看出了一直坐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