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悦见陶小桃丝毫也不畏惧钟国华的法器,心里凉了半截,对钟国华的光荣史也就不感兴趣。可是陶小桃倒是很爱听,于是钟悦被陶小桃指使着,坐在那里听钟国华讲自己的冒险经历,这一听就是两个来小时。
这样说着说着就又到了饭点了,钟国华停止了讲述,亲自下厨房给钟悦做了一顿家常便饭,叔侄两个人吃了,然后又说了几句闲话,钟悦告辞出来回家。
等出了钟国华家,钟悦上了公交车。钟悦肚子里有许多话要问陶小桃,可是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只有自己看得到陶小桃,别人又看不到。那自己和这鬼丫头说话,在别人看来岂不是自言自语?那自己看上去不成了神经病了吗?
所以钟悦决定,有什么话回家到自己的房间再和这个鬼丫头说。
一路上陶小桃不时地看看钟悦,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时满脸笑意,一时嘟嘴皱眉,一时还做个鬼脸,不停地和钟悦交流着感情。
钟悦有好几次被这鬼丫头逗得想笑出来,可是又忍住了。因为不管这丫头看上去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友善,毕竟她是个妖怪,而且到目前为止自己对她接近自己的目的都一无所知,前方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自己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也许是万丈悬崖?自己会跌下去粉身碎骨?
就这样看着那鬼丫头丰富的面部表情,心里担忧着自己的未来,很快钟悦就来到了自己家附近的公交站。
钟悦下了车,正打算迈步回家,忽然几个壮汉围拢过来。其中一个壮汉把一个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往钟悦软肋上捅了一下,钟悦感觉那是一肮着的匕首。
那壮汉说:“兄弟,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有点话问你。”
钟悦看了这些人一眼,见一个个面露凶相,不怀好意,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只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跟着他们走。
走了也没多远,就到了一家小饭店。这伙人簇拥着钟悦到了饭店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包厢里面摆了一桌酒席,还有三个人坐在那里等着他们。钟悦和带他来的那几个壮汉也都围着桌子坐下了,等着他们来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拿起啤酒瓶子给钟悦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亲切地说:“钟兄弟,来,天气热,先喝杯冰镇啤酒凉快凉快。”
钟悦打量一下这个人,见他一米八左右的个子,长条脸面,五官清秀,动作敏捷就是脸色有些发黄。上身穿一件才子衬衫,下身一条虎豹西裤,脚上是一双鳄鱼牌皮凉鞋,脸上戴一副玳瑁边水晶墨镜。整整一身名牌。光这一身衣服,估计就得上万。这会正满脸笑容向自己敬酒。
钟悦一看,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忙道:“老板,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记得和您打过交道啊。”
那人一笑,指着身边的一个人道:“他你认识吧?”
钟悦一看,正是前两天收了自己一百块银元的那个文物店老板。
钟悦点点头,道:“这不是文玩城六楼的那个老板吗?前两天我买过东西给他,此外就没什么接触了。”
那文物店老板也向钟悦微笑致意了一下。
钟悦对面这人说:“钟兄弟,敝人姓陈,你先喝酒,喝了咱们兄弟再说话。”
钟悦见推脱不了,就拿起杯子喝了半杯啤酒,然后把杯子放下了。
那个姓胡的英俊男子见钟悦喝了酒,又请钟悦吃菜,钟悦也象征性地吃了两口,然后放下了筷子。
那姓胡的见钟悦吃喝过了,自己也抿了一口酒,然后才对钟悦说:“钟兄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银元?”
钟悦说:“家传的,都是家传的。”
姓胡的笑道:“钟兄弟,你们家三代的底子我们都查过了。解放以前你们家也都是劳苦大众,贫下中农,我们党的基本群众吧?你们家能传下来一百块现大洋?再说,如果是家传的,为什么是你钟兄弟拿去卖而不是令尊呢?”
钟悦犹豫了一下,说:“我爸让我去卖的。至于怎么能传下来这么多大洋,那我也不知道了。也许有的人家看上去没钱,其实也没那么穷呢。”
那姓胡的见钟悦这么说,脸面有些下沉,对钟悦道:“钟兄弟,你最好不要这样。都不是外人,何必推的这么清楚呢?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们一伙子里谁是老大?我想见见他,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