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楪认真想了会,道:“干脆你明天去找宋泽摊牌。”
“怎么?”
“反正现在最有可能是他在试探你,就算不是,也是有人在背后怂恿他。”
“嗯。”
“所以你干脆去找他谈谈好了,告诉他你就是那个人,然后现在想正式加入他这,再承认跟我有关系,并且可以劝我不再整那些规章制度。这样一来对宋泽来说,不仅收了你这个实力打手,又完成了他的初始目的,更是隐形地跟学生会搅在一起了。百益而无一害。”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的要小心嘛?”刚才王小楪可是说得好像修真的事泄露了有多危险一样。
“这里炼气期的修真者还是有的。只是他们并不会称自己为修真者而已。再往后的阶层就没了。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是按他们只是普通目的来想,那上面的做法并没有什么问题。二是如果他们坚决要对你不利,虽然这样很说不通,但我们还是可以应对的,他们没有把我的战斗力考虑进去···但这样就很难说他们有什么目的了,再任性也不至于要放弃你这个打手,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总不会真有反修真这类东西出现吧!”何木开玩笑道,毕竟才刚刚听过王小楪说的关于修真者与常人间的矛盾的事情,多少会往阴谋论这边想。
结果王小楪还真在那边皱眉起来。然后她道:“我一直最在意的就是这些,虽然表面看几乎没什么可能性,但万一真碰到,威胁还是太高,那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她想了一会,又往烤盘里放了些生肉。然后放下夹子,换了只手撑着下巴,道:“假设真的有这类人注意到你,那按事件发展来看,暴露的时间应该还是那天在桥下的那次。而暴露原因很大程度是因为跟你有过直接交手。所以这人最有可能在那些被你打了的人中。而这些人里跟宋泽关系最好的,就是那个沈红亮。”
分析得头头是道。
何木也配合着往这层想,道:“那就算我一个炼气期的不稀奇,但万一他们想整我,你出来一帮忙暴露了,岂不是危险了?”
“嗯,可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倒也未必会来针对你,毕竟市面上炼气期法门虽然有些残缺,但也还是有的。还有那些炼气期修行者似乎也并没有被针对。”
“那就按你的方法来吧,后面那些怎么想都可能性太小了。但先说好你别冲动,可以的话尽量隐藏实力,让我先探一下虚实再说。”何木道。
“嗯。”
于是他们大吃了一顿又优哉游哉回去了,当晚何木依然是修炼到凌晨1点才开始睡觉。
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王小楪说了不少东西,何木又进入了那种奇怪状态的梦境。
入眼又是大片大片的血红,他站在一片宽广的庭院中。跑过无数残肢断骸,他闯入了庭院正中间的大殿。然后他看到一红发女子站在殿堂之上,正面无表情地将殿堂之上那人首级割下。
她的发色是深红的,她的衣服也是深红的,也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被血染红的。她转过脸来,她的脸是那样的清楚干净,如柳的轻眉就如那夜空的新月,带着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这犹如创世神馈赠的五官,让人丝毫找不出半点瑕疵。
可正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正一手提着带血的剑,一手抓着刚刚割下的人头。顺着那人头开的切口,新鲜的血液不停地滴下。
一丝微不可查的雾气自那尸体飘出,呼吸间,入了那女子玲珑精致的口鼻。
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心,愤怒,不可置信。
然后身后涌出了一群穿着制式衣服的人。他们齐齐地拿出已装好弩矢的弓弩,在他的左右分别列成站蹲两排,然后正对着大殿之上那人齐齐发射。
同时又有一群轻甲士,其中六人扛着一个炮筒状的东西,然后由第七人对着“炮筒”的正后方一掌击去。一团黑物被击射而出,而后在半空中忽然张开,变成一张近乎能覆盖小半个大殿的大网,紧跟着弩矢向那女子罩去。
在大网张开的那一刹那,何木分明看到那网上无数的银色倒刺正在闪闪发光。
那女子斩开了箭雨,却再也无法斩开那不知名材料制成的大网。这时最初那群弩兵扔掉弓弩冲了上去,拉起大网边角露出的八条绳索,向大门口疾退。
也许知道越挣扎收得越快,女子没有再反抗,而后被紧收的大网带倒在地,顺着后拽的力道滑到在“何木”脚边。
此时的她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带着茫然的眼神,努力支起胳膊仰头看向“何木”。但很快脸上被血水淹没,不再能分辨得清。
几个甲士冲上来,将她连人带网扔进了一个矮小的金属笼内。
笼门关起,再也未见动静。
一阵整顿后,甲士带着金属笼渐渐远去,还留有一人在他身边恭敬地说着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
低头看了看手里出了鞘的长剑,这时他忽然从金属的反光上看到了自己的脸。
毫无表情的脸。
猛然惊醒,何木发现自己已被汗水浸透。看了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半。反正也不差这半个小时,身上有些黏黏地难受,他就干脆起床去洗澡了。
走到浴室门口,却听到里面有动静。转头看了看王小楪的房门,果然是开着的,只是没开灯,黑黝黝的。
重重地往沙发上一坐,然后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呆呆地等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