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不在，我查不出来。谁让你不放我出去，我怎么查的出来。”陆煜欢略略想了一想，便打算置之脑后。

窗外黄雀惊起，扑棱着翅膀乱飞乱叫，挑的叶嘉树莫名地烦心：“顾嘉到底是谁，那么要紧，你天天心心念念地顾嘉长顾嘉短的。”

一瞬间的寂静。

陆煜欢试图拨开叶嘉树莫名其妙的愁云惨淡，咧开一个灿烂如春暖煦阳一般的微笑：“你怎么突然想起计较这个？顾嘉可是我的底牌，我怎么能不计较？你读心术是拿来作什么用的，照年岁而言，你可比我大了两岁。”

“你的心抽丝剥茧似的，你的预言要耗体力，我的读心也是要耗体力的。”只听卡啦一声响动，叶嘉树刀下的西瓜便切成了两半，鲜艳欲滴的汁水蜿蜿蜒蜒，要流到心坎儿里去。

“诶别再切了！”陆煜欢大声嚷嚷着制止了叶嘉树还要打算动刀子的手，“这样最好吃，你们家里人不知道的吗？”

“不知道。”

“那我给你普及普及知识。西瓜切两半冰镇一小时用勺子挖着最好吃，火龙果切块浇蜂蜜浇炼乳冰镇半小时最好吃，薯片沾番茄酱，胶果糖微波炉高火一分钟化了当果酱涂吐司吃——”

“可是你的心里写着你没有吃过这些。陆煜欢，你以后都不会孤独了。”

“叶嘉树等等，我们有事儿好好说，又要杀谁？”

叶嘉树扭过了头，轻声道：“聂光庭。”

“这名字听着挺耳熟，不是聂祺端他儿子吗，不至于把人一家老小全杀了吧，你把顾嘉叫来，我去把他记忆消了就成。”陆煜欢一勺一勺挖着西瓜，妃色的嘴唇上染上更红的一层色彩。

“不要。”

“那我把我的iceberg定值削给你些，你会精神侵入，我在海里看见了。先说好啊，我给你iceberg不是白给的，你得给我把我上面说的吃的都做一遍。”

“都做一遍。”叶嘉树的脸上浮现出了真切的笑容，顺手捏了陆煜欢一把水嫩嫩的脸。

陆煜欢整整消失了三个月之后，叶如烟的白毛鸽子捆着封纸，来到了如烟堂0号。

“煜欢，我就说你是陆家大小姐了，现在你信了？”彼时叶嘉树拿着杯拿铁咖啡不冷不热道。

“我一直就信的。”陆煜欢远远往叶嘉树的咖啡里扔了颗糖，溅起一点儿水花，“还有，你得叫我清欢。”

“哦。煜欢，他们现在要跟你抢钱来着，你打算怎么办？”

陆煜欢心里也知道跟叶嘉树不能硬讲理，他偶尔讲讲理，平时都是不讲理的。于是也装作没听见，顺接了下去，“有钱怎么不拿，我可是个爱财的人。抢我钱的人，怎么能放过。只是，我得回去一趟，保不齐解决得多久，你不放我出去就自己去帮我抢钱，你选哪个？”

“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看见我带着个男人回去，那帮老大爷不得把抽雪茄抽出来的烟给气抖了。也好，我一回去那群姑姑阿姨指不定要给我介绍夫婿呢，我才十五她们就想联姻，也不是很懂她们在想什么。”

这回，叶嘉树没应，缓缓地在氤氲的雾气中无声无息笑了。

这西瓜真好吃，陆煜欢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