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鼎丞接过夏百合开的药方,看一眼便笑了,然后把两张药方都递给负责抓药的一个半大小子:“去,照方子抓药。”
两张药方……照哪张?负责抓药的小子才想问,一看药方却叫了起来:“两张居然是一样的!?”
“真的?”
“我看看……”
和他同在药房干活的小伙伴都凑过去,一看可不是一样吗?“青黛,黄柏,石膏,滑石……居然都是研成粉末用麻油上患处……”
能开出一样的药方,是不是代表这位少夫人和张老郎中一样是神医,可她今年才多大?
张鼎丞微笑:“不知以夏少爷看,尊夫人又是几等的郎中?”
这问题…围观的有成亲的过来人就笑的幸灾乐祸了,要也说三等,这小伙子回家还不得跪洗衣板,要说比张老郎中厉害,两人的药方可是一样的,这不就证明之前他说得不对吗?
尤少君怕什么,向来都是他罚别人的,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回答:“我家娘子本来应该是一等的,可惜的是她身为女子,这里对女郎中又有偏见,她就是想做二等的都没有来找的,非要等别人都治不了才过来求她,她是无可奈何做了第三等的。”
尤少君说的第三等可是治大病的,所以他这话,是在夸他家娘子吧?听得人有些糊涂了。
“夏少爷,你能不能细说一下你这一二三是怎么分的?”张鼎丞听着也奇怪。
尤少君就等这句呢:“第一等,是望而知之谓之神,神到什么地步,就是在人没生病时,通过你的脸色举动日常作息,能推测出来你将来什么时候会生什么病,然后就在现在给你调养,让你避免将来生病受罪。”
张鼎丞怔了怔,细想想一拱手,客气了不少:“夏少爷说的对,能不让人生病的才是真正的神医,那么第二等,老朽猜是在人生小病时就治愈,不让人生大病,是不是?”
“是啊,第一等的是神医,可惜的是被他治愈防止大病发生的人,往往没有被救命的感觉,这样的神医却不出名,第二等的也是,病人以为治愈的只是小毛病,也不把出手的郎中放在心上,非要等重病到谁也治不好,对此时再出手救命的,视为大恩人,可这其实是第三等郎中。”
这一二三等的故事,是尤少君上一世听小珠她爷爷说的,扁鹊被奉为神医,可神医扁鹊却说自己是家里三兄弟最次的,因为大哥治未病,二哥治小病,他却只能治大病。
神医的精辟言词,对同行很有震慑力,张鼎丞越琢磨越觉得很有道理:“夏少爷和少夫人来找老朽,是为了……”
终于听着有门了,尤少君心里振奋面上依然沉稳:“我们夫妻想开药店,想办药厂,想用自家田地里种植的药材,所以需要懂行的人,从田边地头就开始把关,我们希望我们地里种出来的,我们药厂炮制出来的,是这里最好最优质的药材,让世上的假*药劣药没有生存的余地!”
“好,这点我支持!”鲁洪上先叫好道,身为药材商人,他是最恨假*药劣药的,一个不小心被骗收了假货,赔钱不说,还可能摊上人命官司,药材本来是该用来救命的!
“让老朽想一想……”这的确是大好事,张鼎丞心里稍微有点松动了。
“当然该想好了,而且我们夫妻还没开始经营,所以很缺人手,张老郎中要是有信得过看着好的,都可以带过来,多多益善,工钱我们也不会吝惜的,家眷也能带着,要是还有孩子,多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办学堂教书育人。”
尤少君把这些招牌条件一提,那些给张鼎丞帮忙的小子,和一些病人家属都心动了,家里人多地少的,要是能找份工,还是有张老郎中带着的,可是又赚钱又不用担心东家不良啊。
“让老朽想一想……”张鼎丞还是那句话。
尤少君没再说什么,和夏百合告辞,先一步离开张家的院子。
鲁洪山这才能找机会把夏百合给他娘开的药方拿出来:“您帮忙给看看,这方子我娘能不能服用?”
“你娘亲的病可不能再拖了……”张鼎丞其实一直在犹豫,他该不该给鲁洪山他娘用药,天佑王朝有规定的,要是用有毒的,峻猛的,分量大的,药方上必须写上郎中的名字,官府递送太医院备案。
张鼎丞他……他怎么可以让自己的名字再进入太医院的视线!
“我看看……”张鼎丞一看夏百合药方上的附子眉头就是一跳,然后看完了再心里细细推敲,最后一叹,“夏少爷说得对,少夫人医术要胜过老朽,她可以做二等甚至一等的郎中。”
鲁洪山听张鼎丞叹气本来吓一跳,结果这话还是带转弯的,不由得又惊又喜:“这么说药方可用了?”
“当然可用,双向调节的药方不是一般郎中能开出来的,还有刚才那位夏少爷,他说要让世上无假*药劣药,那么他的药田药厂可不是一般大的,洪山,你老实说,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张鼎丞也是有来历的,他知道一般的富贵人家家里就是有大亩土地,也都是用来种粮食的,毕竟民以食为天,粮食更比药材好卖,能毫不在意把大片土地用来种药材,还是那种能供货给全国的,这得多少土地,敢这样做的,估计只有那些生来就有禄田俸银的天皇贵胄了。
张鼎丞要是为尤少君干活,迟早是得知道的,鲁洪山没觉得该瞒着:“张老先生,说出来您可别吓着,这位夏少爷其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