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娘。”曹秉辉也不是太不知世事的人,他和同龄朋友一起玩,有些家里比他还有钱的,可是他们还常抱怨家里给他们的月钱太少,常常囊中羞涩很没面子,可他从不会遇上这问题,他娘不用他张口就会给他尽情花的银钱,他爹给他的更是无价之宝。
卢清影本来是想带儿子去夏家的,曹夏两家订了婚约,夏家回来了他们不能当不知道,总该上门看看,可卢清影心疼儿子好不容易精神了一些,怕他再触景伤情。
去夏家怎么说,卢清影也想好了,当然不能说马上就退婚,得宽慰夏家人说些吉人天相的话,说夏百合还有可能回来,相信夏家人也明白,一个弱女子独自在外那么久,哪有自我生存的本事,真要活着还能清清白白的?意思意思两家自然就把婚退了,还不会撕破脸,多好。
让卢清影没想到的是,她打听现在夏家住的是太子妃的别院,可和守门的通报了,夏家据说在家的是他们大少奶奶尤氏,人家就没让她进来,说什么借住的地方不好会客,说她公公已经和大理寺去收回府邸了,等安顿好了再说吧。
现在守着别院和伺候夏家起居的,都是夏若薇信得过的人,其中更有她从夏家出嫁时带到太子府的老人,这些人要不机灵有脑子,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能在宫里混下去?
所以卢清影离开别院时也不知道夏百合就在院子里,她是猜出尤氏说的是借口,但她以为尤氏不见她是不敢,怕她提出退婚一事惹怒夏侯父子,当儿媳妇不容易,这件事做不了主,卢清影能理解。
等回到家,卢清影却发现曹向明已经回来了,还正在训曹秉辉,她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老爷怎么和孩子生气了?”丈夫向来比她还疼儿子的,真要训一定有原因,所以她没忙着袒护一方。
“他去慧泽园喝酒散心我能理解,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你出风头的时候吗?”曹向明把今天一出门就听到的事向妻子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听到李四娘居然唱“天涯何处无芳草”,卢清影心就不安了,再听到自己的傻儿子居然还应合对方,写什么“不及林间自在啼”,她汗都下来了,“辉儿,娘亲没和你说过吗?那地方的女人都是疯子不能理的,你只要和她们说一句话她们都能认为你看上她们了,你怎么还能给她们写诗呢?”
“当时……那么……多人……”曹秉辉不是面子上过不去吗?
“人越多你就该把持住,你是谁,你是天下第一才子的儿子,是将来的天下第一才子,人家哄你两句你就给人家写诗,你的诗就那么没价值,你的身份地位呢?天下第一才子本就是该高高在上的!”卢清影说着忍不住白曹向明一眼,父子俩一个毛病,脸皮薄耳根软!
曹向明不太自在,他年轻时是太得意了,“你娘说的没错,不要被别人哄两句就什么都听人家的,你爹就吃过许多亏,前车之鉴你怎么不当是教训呢,尤其是夏家已经回来了,他们家小女儿出事正难过呢,要听到你这时候还风花雪月的,他们会不迁怒你,你现在还没有功名在身,你能得罪太子?”
“爹,娘,我要去夏家赔礼道歉吗?”曹秉辉听着训也是后悔了。
“那倒不用,去了也是越描越黑,再说我们和夏家早晚也得退婚的,不过这些天你还是老实待在家读书,等过了年,我想让你下场考试去,我问过你的先生也找朋友看了你的文章,他们说你文章的火侯已经有了,就算不是前几名也没关系,你也不要非坚持得状元。”曹向明说道。
曹秉辉十四岁中的童生,十六岁中了秀才,一十八岁当了举人,也是年轻有为的,可他自己还不满意,因为名次都不靠前,他担心他再考会落榜,那可就……
“爹,我真的可以去考……”您还会帮我吧?曹秉辉用眼神求助道。
曹向明默默点头,一回两回七八回,再伸手也成顺理成章的了。
“那我去复习,这些天都不出门了。”曹秉辉高兴道,他是愿意金榜题名的,不然总有朋友问他为什么不去考,怀疑他是不是没本事,所以只有高中才能堵人家的嘴。
卢清影并不知道他们父子间的秘密,丈夫的才干一直是她的骄傲,现在听曹向明说曹秉辉的学问已经够下场考试了,她当然是高兴的,一高兴就不想提在夏家那儿吃的闭门羹了。
说了一会话,一家三口就各忙各的,曹向明回了自己的书房,把房门从里面插上,然后到书架前,推开书架露出一个小暗格,他伸手取出一个长木匣,放到书桌上,再从抽屉里取出钥匙打开,匣里面藏的是几个他亲笔写的小册子,并非什么金银珠宝。
但对于曹向明来说,这里面的东西比任何金银珠宝更珍贵,比如说他很爱自己的妻子,从不会藏私房钱,得到什么好东西都会送到卢清影面前哄美人一笑,但唯有这些册子,他连叫卢清影看一眼都不敢。
曹向明是穿越的,可他从不遗憾离开现代的家庭,他原来的家经济条件不好,爸妈还特别的偏心,眼里心里只有比他小五岁的弟弟,连供他上大学都勉为其难,给钱时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以至于他大学时努力勤工俭学,不想再向家里要钱了。
也多亏他什么活都接,暑假时去家具厂打工学会了做沙发,学会了安装镜子,后来还帮几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同学试着自己做玻璃,当初他只为赚学费,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