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到用时方恨少,翻箱倒柜地堆满一床的衣服,没有一件能满意,平时她极少为这种事情烦恼,中规中矩即可,现在却愁的不行。
记得冯灿曾经对她说过,涂灿喜欢类型的女孩:两分天真,三分妩媚性感,两份娇嗔,三分正经。千娇百媚不是她,性感尤物不是她,娇嗔?她连撒娇都不太会,只能占他喜欢的两份正经。看来她想今天能让涂灿的关注似乎有些难,还是找帮手吧,她把希望投向远在a市的高丽晴。
“顾斯智,大清早的要死啊,我恨不得飞过去杀了你。”
老虎般的咆哮差点震破她的耳膜,她先安抚这位起床气超大的大小姐,然后把自己今天同学聚会穿什么好的烦恼说了出来。
高丽晴给出她几个选项,很快做了决定,就是高丽晴送她的那条人生中一第条裙子,平时她是怎么舒服怎么穿,那些压箱底的衣服她都忘的差不多。
她们在一起久了,对彼此的事情都很清楚,清楚到对方有些什么衣服,高丽晴给了那几个选项她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的衣服,果然找高丽晴是明智的选择。
最后还建议她带上泳衣,高丽晴急着继续补觉,刚想挂掉电话,又觉得哪里不对,问她:“狮子,你平时不这样的啊。”
顾斯智准备正要如实交代,那边就已经抢先:“是不是姓涂的也去?”
“嗯。”
顾斯智不免皱眉,不管王星还是高丽晴都左一个姓涂的,右一个姓涂的,她强调了好几次,他叫涂灿,可不可以连名带姓的叫,高丽晴执拗地坚决不改口。
高丽晴在那边已经睡意全无,表达自己的不满是一回事,但好友的选择她不会横加干涉,长叹了口气:“去吧。”随后又补了一句“不准穿我送的向日葵裙子。”
顾斯智明知她说的是气话做不得数,还被她那声长叹扰乱那些期盼的心情。她身边的朋友都不喜涂灿,就连冯灿也不看好,每每提及都是这种沮丧无奈的口气。
她对涂灿那点心思有那么糟糕吗,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糟糕?
高丽晴送的裙子,上面都是向日葵,她当时觉得太花哨了,穿过一次就没有再穿,名曰好好珍藏。当时高丽晴就说,有你这么珍藏的吗?真的珍藏是经常穿它,才体现它该有的价值,不然珍藏就变成了糟蹋。
穿上向日葵裙子,挑选了一顶帽子,化了个精致素雅的的妆容,清丽自然,把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涂了指甲油,不同于她往日中规中矩的风格,她很是满意。
蒋女士少有看见精心打扮的女儿,心理乐开了花,心想终于开窍了知道打扮自己了。本来顾斯智提出相亲改期的时,以为女儿是在逃避,任顾斯智好说歹说她都不信。最后老顾出马劝她说,老同学见面不是更好嘛,青春期共同的回忆、同窗之情比与陌生人相亲容易擦出火花的概率高多了。
她这才让步,现在见女儿如此重视这次同学聚会,心里想着如果不是早年拘她拘的太紧也不至于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下想到女儿一直以来的乖巧,突然自责起来,难免感情流露。
“唉,早年就不应该把往家里打电话的男生给拦了的,弄的没有人敢再打。”
蒋女士这句话不小心吹进顾斯智耳朵里,心想,您都拦错了对象,这种事能拦得住都是不是事儿,因为它早就在某处生长发芽。虽说是晦涩的暗恋,如果那次表白没有半途而废且又有好的结果的话,估计她也会违法老妈定下来的大学毕业前不给恋爱的规定,和现在比又是另外一番风景,可惜她没有这个机会,只能单恋。
现在蒋女士把她不谈恋爱的罪过归结于管的太严,这是不对的,所以出口安慰,“妈,没事,你拦的都是玩的好的朋友,他们能理解你的心思,我们现在好着呢。”
本来是安慰蒋女士的话,在蒋女士心里听了就难受了。那些最后都处成好朋友,她还经常听女儿说起他们的境况。大学前处的好的女性朋友就王星一个,后面就只有高丽晴了。
和她一起读书的夏夏前几天孩子都生了,出门人家都问她女儿有对象了吗?以前顾斯智在外地别人就问问工作而已,现在回家了街坊邻居谁不关注别人家那点八卦,弄的她出门都不想碰见熟人了。
同一个话题,母女俩却心思南辕北辙。
看自己老妈的真情流露就快过火了,她最怕这种煽情的画面了,顾斯智忙打住,动作快了许多,快速闪人。
刚出门,就接到李俨的电话,说就在她家前面拐角处,她扶着摇晃的包包,小跑出门,她不喜欢让人等。
看着阳光下向他奔来的顾斯智,开的正艳的向日葵从下到上,冲大到小,淹没在腰际。仿佛下半身都被隐藏在向日葵花丛中,就像一片向日葵花海正向他迎来。不由得揉揉眉心,不用想,聚会某人肯定也会去,突然有种想把她绑架到其他的地方去的冲动。
“你怎么来了?”
她突然发现李俨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都是她去找他,现在他更倾向于主动来找她。
“来接你。”
“哦”上了他的车。
车里的电台放着梁静茹的歌,顾斯智心情很好,用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着轻声哼着。
连接橘州岛的是一座用铁链和木板搭建的悬架桥,连结网的扶手都没有,距离江面三米多,流水潺潺。白云休闲山庄就被四周的竹林隐蔽在中间,就像喧嚣尘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