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寄真大步流星迈出商场,风衣随着她的步伐飘逸流动。
来到停车场,她却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来,她让助理把车开走了说好过两个小时来接她,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忽然间一辆车停在她前面,司机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宫寄真来不及想许多,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冷静地下达指令:“我需要你在二十分钟内赶到国色会所。”
司机点头,示意宫寄真准备好,一脚油门下去,带着马达的轰鸣离去。
好在这时候并不是高峰期,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宫寄真一脚踢开包厢的大门,把里面的男男女女看呆了。
她一把拉起不知道喝了什么已经迷迷糊糊的许诺就要走出包厢,却被几个肌肉壮汉拦住去路。
宫寄真一扭头,看到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制片人。
制片人年纪不轻了,靠一头足以乱真的假发维持着还算体面的形象。
“宫小姐,你这么做不大好吧?”制片人吐了一口烟圈,“小许和我们聊得很开心,你这么突然冲进来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把人带走,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宫寄真为着许诺也要收敛脾气,陪着笑脸:“他有个毛病,喝多了就爱骂人,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怕让您见了笑话。您肯赏脸那是我们的荣幸,改天我带他一起跟您好好赔礼道歉。”
“我看你宫小姐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制片人说,“今天这事儿我就一句话,要么你把人放下,要么你和他都别想在圈里混下去。”
宫寄真知道这位制片业内风评不好,根本没考虑过妥协,眼见气氛僵持,待得越久就越难抽身,她扫了一眼桌上的啤酒瓶子,脑海里盘算如果她直接抢过啤酒瓶,冲出重围的几率有多大。
突然包厢里警铃大作,让这些前一秒还趾高气昂的大人物脸色一变。
服务员冲过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着火了,已经烧到二楼了!”
仔细一闻,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呛鼻的烟味。
谁也没心思为一个小艺人争执了,连鞋子掉了一只都没工夫去提,纷纷不顾体面地以最快速度从安全通道逃走。
许诺腿都是软的,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宫寄真身上,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不行……我不能再喝了,经纪人知道了要生气!”
宫寄真原本打算直接把许诺丢在地上让他清醒一点,可是听了他酒后的胡话,又扭转了心意,觉得他虽然是朽木却还是可以雕琢的。
只是司机突然出现,似乎很看许诺不惯,不由分说把许诺从宫寄真身上扯下来,将许诺扛在肩上,而后一把将他扔进车里。
“现在我们去哪?”司机朝后看了一眼瘫成一团泥的许诺,问宫寄真,“去他家吗?”
宫寄真摇摇头:“不行。”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没想到事情发酵得这么快,许诺的住处肯定是已经被记者团团围住了,他现在的状态决不能让媒体拍到,不然这颗新星等不到升起就要陨落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绝对安全。”
司机说的是一幢建在郊区的小别墅,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
打开门,迎面一股轻微霉味,长久没有人居住,却定期有人清理。
里面的家具很老旧,窗边放了一家钢琴,用红色丝绒布罩着。
把许诺安顿好,宫寄真挨个给自己认识的媒体人打电话,联系团队商量公关策略。
终于把事情处理好,宫寄真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田野。
司机把一杯热水放在宫寄真面前,杯子里放了两颗洛神花,淡淡的红色迅速在杯中扩散开来,像是舞动的绸缎。
“你出现的时机很让我意外。”宫寄真说。
司机答:“是少爷让我来的。”
宫寄真读取了司机的记忆,司机没有说谎。
把杯子握在掌心中取暖,宫寄真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从商遗爱口袋中翻出钥匙,施琅打开他家门。
屋内的整洁程度还是大大让她震惊一番。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在地上留下一个四边形的亮斑,窗台上几盆不大的仙人掌,颜色碧绿充满了活力。
浅色的木质地板,一眼看上去非常明亮,屋子里寥寥几件极简风的家具,这样的摆设倒承袭了他的品味。
施琅实在没力气把商遗爱扶到二楼卧室,只好把他放在沙发上,盖了条毯子。
商遗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直接沉沉睡去。虽然呼吸平稳,可脸色惨白,嘴唇甚至发紫。
施琅担心他,但她一个外人不请自入站在主人的地盘上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想到小时候自己每次生病了都只能喝得下清粥,施琅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食材。
一个人生活,又突然生病,醒来时看到有人关心的痕迹应该就不会孤独。
冰箱里东西不多,满眼的绿色蔬菜和各式口味的沙拉酱,还真是个严于律己的精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