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太阳东升,光芒普照大地。
只有这时候,乙子城的居民才敢出门。
昨日晚上,持续了一个时辰的喊杀声吵得让人无法入睡,也不敢入睡。毕竟乙子城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经过战乱、饥荒才来到此处。如今太平了两年多的乙子城再次响起记忆中熟悉的喊杀声,所以众人皆取出家中的重物挡在门后,而自己却在瑟瑟发抖,等待夜尽天明。
也许在他们看来,只有到了早晨,天照大神发出的光芒才给予自己安全感吧。
咯吱——
见阳光穿透窗户的一角照进屋内,一户居民才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没有想象中的乱捕,但地上却多了些血迹。
还有乙子城的同心众在不停的巡逻。
诶?同心众还押着一人,看其相貌,不就是那个整天为非作歹、调戏妇女的老色鬼浮田彦六吗?
此时的浮田彦六已经没有往日的威风,被两名同心众看押的他,现在就如一条死了狗爸和狗妈的老狗,双眼迷离,无精打采。
而前往的方向是——广场?
广场这东西是直家搞出来的东西,当时直家在修建时力排众议,建造了这个不大的广场,但益处还是显而易见的。广场四周的店面被租给了与宇喜多家亲近的商人,以此来赚取不菲的租金和别栋钱。而广场的中央竖着一座直家模样的石雕像,象征着直家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在乙子军校和乙子学社中学习的学生每日都要对着雕像参拜,感恩直家大人对自己的馈赠。
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洗脑,这些学生基本都成了直家的崇拜者。
当然,这作用家臣们都没意识到罢了。
看到这一幕,人类爱看热闹的属性被激活了,于是纷纷跟在同心众后头向着广场而去。
到了广场的时候,这些人才发现,广场已经聚满了人。
外围有同心众把守,而广场高台上的旗本武士簇拥着一人,那人就是角隈石宗。
“军师,人都带到了。”
数了数人数,西方斋门对角隈石宗说道。
“嗯。”
角隈石宗扫了一眼台下,台下的人流泾渭分明。右边站地整整齐齐的是乙子学社和乙子军校的学生,这些学生或多或少经过军事训练,所以纪律性非常强。而左边则是新入的家臣和前来投奔的宇喜多遗臣,但纪律性就差很多了。
“阿弥陀佛,昨夜之事,诸君皆已知晓。”
角隈石宗站起,看向台下的众人,眼神毫无波动。
“据传,两年前主公初到此地,而此地恰逢兵祸,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故而手指吉井川对神灵起誓,愿受七难八苦,以求七福降临这方天地,建人间净土。”
“即便如此,亦有人为一己之私而弃大意于不顾,来人,把他们押上来。”
听到命令后,冈平内带着同心众将二十余人押了上来。
这些人皆是新入乙子城的平民,虽说是平民,但其实是外地的泼皮无赖,户籍并不完善。冈平内也是经过搜查后才发现,这些人的户籍是由同心众底层的一些人卖出去的,期间中饱私囊啥的自是不必多言。
每当想到这点,冈平内便火冒三丈。
至于倒卖户籍的那些同心众,在昨日便被拿下了。而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途,得到角隈石宗的授意后,冈平内亲自操刀,为这些人一个个介错。
而对外的官方宣称,这些人死在了昨日的骚乱中,宇喜多家也会给予其家人一些抚恤。这样既可以保住同心众的脸面,也能宣扬宇喜多家的仁慈。
“尔等既入我乙子城,自当知晓乙子城法律中。冈平内,勾结外敌者当如何处置?”
“勾结外敌者,斩首示众!”
听到冈平内这么一说,这些泼皮开始慌了。
“冈平内,将此二十四人斩首示众,立即执行。”
这些泼皮开始使劲挣扎,但身上的绳索可不是吃干饭的,越是挣扎反而越紧。
刷刷刷!
刀起刀落,二十四颗大好头颅掉落。
而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有些已经吐了。
其中一些有心热自是知晓,这不过是角隈石宗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罢了。为了就是震慑自己等人,警告自己不要越过雷池一步。
“接下来,带浮田彦六。”
听到这和熟悉的名字,这些遗臣纷纷感动身躯一震,看向角隈石宗的目光满是惊愕。
虽然对浮田彦六所做之事略有耳闻,但浮田彦六身为一门众,难到角隈石宗敢在没有主公的命令下,对浮田彦六出手?
果然,接下来冈平内大声宣读着浮田彦六的罪状。
“……取消浮田彦六户籍,没收家产,编入死士备队,戴罪立功。”
听到这,这些遗臣都呼了一口气。没死就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些人看向角隈石宗的目光多了一分畏惧。
希望以后不要犯在他手上吧。
……
丰原
“平日里师匠总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也有怒目金刚的一面~~”
看着佐田众传来的消息,直家忍不住笑道。
“但军师这么做,会不会有些不妥?”
接过直家递来的情报,冈家重一目十行,忧心忡忡道。
“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清四郎你倒是多虑了。”
“希望如此。”
“对了,那名新入仕的家臣能让师匠如此夸奖,倒是有几分本事。”
“若没记错,主公说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