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合，我是不陌生的，以前时常在影剧里见，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是亲身经历，感觉竟是如此不同，这就是皇权，至高无上，一人立于苍穹之顶，其余的人就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高呼万岁，在这里，人的权利就只有被皇权践踏，没有半点的余地。

我轻抬头，视野中那至高无上之人，从殿外一路走至龙椅之上，“众位今日不必拘礼，平身。”

冷霜将我缓缓扶起。

那声音威严无比，想来上位之人都是如此吧，我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坐着，也许是想到这古代的封建体制，心中不免有些黯然，别人让我生就生，死就死，全然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种生活，想不到这么压抑人心。冷霜见我样子，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只能保持缄默。

我脸上还有些酒渍，可是今日我的锦帕丢了，大家闺秀应该不会用衣服去擦拭的，我也就任由它如此。

冷霜忽然发现了什么，在我耳边急切道：“小姐，你的脸！”

我恍惚用手拂拭脸，手上顿时出现哪些化掉了的脂粉，那酒，哎，把我精心画的丑妆给洗掉了！

冷霜忙将她的帕子递给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自己的脸遮起来了，心里默默祈祷，没有人会注意我，没有人注意我！

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父皇，儿臣听闻世家小姐们都是才艺非凡，琴棋书画，都各有魁首，不如今日就让她们展示一番吧？”说话者正是皇帝最宠爱的明静帝姬，我早就听闻过这个公主，说她乖巧懂事，才能甚得君心。今日她着作为，正是给了闺阁千金一个展示的机会，若是能博得头筹，或是使龙颜大悦，必定是极好的。

这些个女子，大多将来嫁入皇家，将来随夫腾达，也是极有可能的。

我不甚在意，这才艺，我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这些千金也不是花瓶，莫说我不想出风头，就是真要我上场，有个理由推脱也是好的，因为，我现在这脸，实在是不能见人啊。

“陛下，臣妾听闻，皇甫家的嫡女络欢的舞甚是佳，不如就让她展示一番？”皇后声音传来，温润无比，我一听，刚才还是悍妇形象，这会儿成了贤妻良母了，这宫中之人，到底是有几副面孔啊！

皇帝看向皇后，余光看了眼皇甫络欢，嘴角写着笑意，随即道：“准了。”

这皇后推荐的人选，何况还是大将军的女儿，丞相的妹妹，是无人可抗议的。

皇甫络欢莲步上殿，她的步履极其轻盈，曼妙无比，我从未这样走过路，不知道这竟然是这般夺人眼球，不过，我也从来就没想过这样走路，真不是一般的，额，妖娆。

“臣女向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请安。”她的声音柔弱甜腻，我一惊，这，这还是平时对我剑拔弩张的皇甫络欢吗？

乐声起，青箬之音，袅袅动听，主音为商，让人心中不甚安宁，我却只能一直掩着面，幸好，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只是偶尔，有目光滑向我，不用说，就知道是小屁孩还有我那冰块脸哥哥。

皇甫络欢的身姿轻盈无比，这一舞，本就是弱水拂柳，她倒是发挥地淋漓尽致，应该是下了许多功夫的。

这样的舞，在现代是少见的，只是我喜爱古典之物，也略有涉猎，我正看得聚精会神呢，我的眼光啊就一直随着她的舞步在滑动，皇甫络欢一个旋身，我便撞ru了那双澄澈淡漠的眸子，他的眼光太模糊，好像在看舞，又好像在看我，或者，什么都没有看。

我也懒得思考，我现在这样子，是相当奇怪的，我可不觉得自己现在有‘犹抱琵琶全遮面半遮面’的朦胧美，别人不觉得我‘丑得不堪露面’就不错了。

小屁孩这人，真的只有十三岁吗？那一樽一樽的酒，他就这样往嘴里送？这是以后要发展成阮籍的节奏啊！

一舞罢，众人已沉醉其中，片刻后才回神，皇甫络欢行礼道：“臣女献丑了。”

皇后只是看向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这龙椅之上的人，转头看向皇后，笑得晦暗不明：“皇后又道如何？”

我心想，这皇后要皇甫络欢献舞，用意在哪，我看得出来，想必皇帝也看出来了，既然我已经被指给了五殿下，如果皇后再求皇帝把皇甫络欢也指给轩辕逸羽，这不是将大将军的力量都给了他吗，这样势必会导致朝野失衡，这皇后，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吧。

皇后掩唇而笑：“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一挥手，慷慨道：“赐南疆进贡的玉如意！”皇甫络欢一听此言，顿时失色，她大概没想到只是这样，却也只能恭敬谢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心想，怪不得她这么不待见我，原来，她一直就以为是我夺了她的一切，也有些情有可原啊，只是，她万万不该因此而害死了皇甫葶瑄！虽然我不是她，但是这样被别人害死，心中难免不会无丝毫的怨怼。

陆陆续续地，不少的大家闺秀已经近殿表演，但是得到皇帝嘉许的却是少之又少，我只能一直把精气神都放在眼前的吃的上面了。

直到一人作了一幅画。

这画着实不错，我心中也是赞扬的。

皇帝见这画，全身的气息一变，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顿时变得浓重，但是毕竟是九五之尊，随即又压了下来，他看向作画的女子，道：“甚是好，只是为何作此画？”

他的威严之气虽然极力压制，但是依旧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