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胸中热血一下子上来了。
便是场边的守卫,以及座椅上的苏启言都眼前一亮,对少年刮目相看。
“说的好,人族没有胆小鬼,曾经死都不怕,不就是打一场吗?没什么可惧的!”
“对,不死不下台!”
“争出一个最强者,与妖族、太古遗种去一战,看看我们人族的血性!”
“好……”
场下的众人大呼,激情奋发,眸中透着浓浓的战意。
“我来!”
一个八岁的少年开口,面相普通,身材修长,踏步飞跃而上,与南妖对面而立。
“近日听闻半妖之名,拥万斤神力,可比妖族与太古遗种,田不信讨教了!”名为田不信的少年拱手,眼睛里充满了战意。
田不信,南岳田家的子嗣,为人老实,灵根亦是下品,炼体七重的修士。
“田兄弟,请。”南妖也不矫情。
“流岳纵挂!”
田不信大喝一声,先手而击,势沉力猛,打出了一种南岳的基础攻式,右手手臂纵劈而下,宛若一座山峰砸落,速度极快,劲气缓荡,劈向南妖。
南妖负身而立,面不露色,静待田不信打来。
炼体境界的对战,以力量为主,但也少不了宝术攻击。
只是这个阶段的修士很少人掌握高深宝术,即便是掌握了,也不过是属于低阶。
流岳纵挂乃是基础的攻击把式,并非宝术一类,但在南岳极为出名,有着不俗的威力。将力量运于臂掌,发出如同倒岳流星般的一击。
田不信流步踏月,迎面而来,右手纵劈,劲风阵阵呼啸,声势惊人。
临近之际,南妖方才出手,一只手臂格挡,“砰”的一声响,直接是震开了这流岳纵挂的一击。
劲风飞散,环绕演武场,田不信面色一变,身子不由自主后退出去,那条右手臂颤抖不止,上面有着淤青的伤痕,显然是受到了力量的碰撞后所致。
田不信捏了捏手,目光凝重,左右成式,再次冲向南妖,口中喝道:“青山横盘!”
又是一门基础攻式,亦属于南岳,与流岳纵挂同居威名。
双掌横抱,前后变幻,形如一座古青山横亘天地间,沉沉厚厚,岿然不动。
南妖仔细一瞧,也没有什么动作,定定看着田不信攻来。
“砰!”
一声响,田不信再次倒退出去,青山横盘也奈何不得南妖,双臂上同时出现两道淤青伤痕。
“实力相差悬殊,田小子不是对手啊!”
“传言非虚,半妖天生神力,已有数万斤力气,炼气境中若无掌握宝术之人,恐怕无人是他对手!”
“田小子乃是南岳田家的子弟,宝术应该习得,就是不知道掌握了几分火候……”
“还不曾见半妖出手,田小子就已经负伤,而且人家已经留情了,若非不然,那两条手臂就废了啊……”
“越强越好,这样一来机会越大!”
“……”
场下,所有人观看过两次攻击后,都开始发声,一致认为南妖很出色,田不信不是对手。而且他们看的分明,这还是少年留情的情况下,一旦真正出手,可能就不是这般平静了。
“太强了,恐怕在炼体境界那半妖已经无人可敌了!”
“不信可是炼体七重的修士,竟撼不动半妖分毫,实力相差好大!”
“看情况半妖亦不想得罪人,不信能活着就好……”
田不信所属营地,一众人有些失望,不过他们也知道两者间的差距,根本无法弥补,也就不期望什么了。只希望南妖不要狠心杀人,在看到南妖没有出手击杀田不信,心里也是有些感激。
场中无兄弟,台上无生死,不死不退场,这不是说说而已。
上了场,便是踏入了死亡的世界,不胜则死!
这样的方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谁也不知道自己上场后能不能还活下来,所以都很拼命。
田不信心里凄然一笑,看了看颤抖的双臂,而后淡淡对着南妖,道:“你的力量超出我太多,我想,便是很多妖族,甚至是太古遗种,都比不上……你,送我一程吧!”
南妖心里一动,微微点头,道:“送你一程可以,但你不要这么悲观。谁规定打不赢就得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法对抗,你可以下台。”
“你!”
田不信一愤,脸色刹红,道:“别欺负人,我知道你全力一击会将我打个稀烂,但我不怕。南岳田家自祖辈开始,就没有向人低过头,从不认输,败了就死!”
“哦!是这样吗?那我偏偏就要打破这条,败了还可以东山再起,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人生苦短,何必将胜负看的那么重要?”南妖撇嘴道。
“不胜无自由,做一辈子铸城奴吗?”田不信大声吼道。
“铸城奴怎么了?很卑微吗?很低下吗?”南妖反问,神色平淡,盯着田不信,话语铿锵,道:“昔日的铸城奴是南荒的一道防线,我想,现在依旧是。只是在宁静的岁月里,世人忘记了……但是,那些荣光仍在,铸城奴就是荣耀的象征!”
“来天空帝城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漫长历练,自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活出自己!”
这些话一出,让场下所有人怔然,而后皆沉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铸城奴成了真正的奴隶,但是他们真的是吗?
现在,南妖告诉他们,铸城奴的荣光依在,他们不卑微,不低下,这是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