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上,曹贵妃依然在床边衣不解带地守护儿子。
她轻抚司马洛静谧绝美的脸庞,气息还是很微弱,熬得通红的眼睛不禁又流下泪水。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带到锦绣宫,勒令他们尽快想出对策让六皇子殿下活醒过来。
太医院首席蒋老太医,甚至拿出皇帝御用的千年养荣丸切成含片为司马洛吊命。诊脉,开药,喂灌折腾了整一上午,还是不见好转。
当蒋老太医再次为司马洛诊脉时,曹贵妃期期的眼神:“蒋太医,怎么样?”
“皇后娘娘驾到!”宫外太监肃声传喊。
皇后虽已中年,但仍算是美妇,挺鼻膏唇自有一番美丽,身穿木兰青双绣缎裳配翠兰马面裙,头戴朝阳五凤挂珠钗,雍容自若地走进寝殿。
司马嫣和几个宫女嬷嬷在身后敬随着。
曹贵妃并不理会皇后的到来,只焦急地问蒋太医,“怎么样?”
逼得蒋太医好尴尬,不知是先给皇后行礼,还是先回贵妃娘娘的话。
不知所措间,皇后开口道:“蒋老太医,救人要紧。”脸上自带一股大气尊贵。
“是!”蒋太医暗松了口气,转身对曹贵妃一脸为难地道:“殿下的脉象太弱了,随时有...有危险。”
“必须救活我的洛儿!”曹贵妃逼视蒋太医,眼里有命令,威胁,还有痛苦和哀求。
“老臣定当竭尽所能!只是...”蒋太医支吾不敢言。
“你说!只要救活洛儿,怎样都行!”
“只是就算保住殿下的命,恐怕这辈子也是昏迷不醒!刀是穿心而刺,寻常人都会立时毙命。如今...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醒了才是活!你听不懂?你若救不活洛儿,我就灭...”
“曹贵妃!话不可说得太绝。蒋老太医到底是两朝老臣!”皇后及时严声喝住了贵妃,不然‘灭你全家’的狠话就算撂出去了。
曹贵妃只扭脸故意背对皇后,硬声道:“皇后娘娘且回宫歇息吧!臣妾就不送了!”
皇后身旁的嬷嬷待要张嘴训斥,被皇后拦下了,“贵妃爱子心切。哀家也是母亲,哀家明白!”说完她扭头看了一眼司马嫣。
司马嫣会意,俯身将一直捧着的鎏金匣呈给曹贵妃,打开里面竟是一朵灿然开放的天山雪莲!
蒋太医见此花,喜道:“天山雪莲是救命的奇药!此花百年一开,难得难得!”
皇后的脸上到此时才有了和缓的笑容,“此花是哀家的陪嫁,最能平郁生精,养气活血脉,是魏家的传家宝!六皇子与曹贵妃都可服用。蒋老太医医术高明,定能将雪莲的药力发挥到极致!”
蒋太医谦和应承,但对献花一事真心钦佩,“皇后娘娘真是活菩萨!”说完接过金匣就赶去配药了。
曹贵妃见此状况,只得起身向皇后深深福了一礼,“鸿蝶替洛儿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多加逗留,只近前看了看司马洛,又安慰了几句便回宫了。
一个时辰后,蒋太医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乐颠颠地进来。
曹贵妃及时起身接过药碗,一脸和顺地道:“我来喂洛儿。黄昏时,太医再来把一把脉。”蒋太医听命退了出去。
随侍在旁的言瑞机警地挥退殿内宫女太监,从袖里掏出一枚蛇型银针,将蛇信子伸进药汤里一试,竟变黑了!
“魏容烟这个毒妇!”曹贵妃狠声骂道,“她怎么会安好心救洛儿!倒掉!”
言瑞迟疑了一下,还是遵命将药汤倒进桌底痰盂,“皇后这是下血本了,生生舍了一朵天山雪莲!这毒也很奇,太医院的银针都没验出来!多亏您有这宝贝!”他小心将那枚银蛇收好。
曹贵妃气得磨牙,“她赌的就是我会因洛儿而神志混乱,迫不及待的喂了药。洛儿死了只能算刺伤所致,赖不上她!若撞上大运我也心血来潮喝一碗,当真是斩草又除根!她只需陛下面前假哭一场,说我悲痛过度一口气没上来...”
“那您为何吩咐奴才将药倒掉,这是罪证呀!”
曹贵妃眼圈一红,“洛儿若没了,我也真想跟着去了!我还跟她斗什么?我现在没精神与她打官司!我只要洛儿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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