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聪摇摇头,转身冲着烧烤摊喊了一句,“老板,再来两扎啤酒。”
话毕,扭头面向欣喜未尽的马飞,“小琪说要和我离婚,并没有说又不和我结婚,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同样,你伴郎的位置也会有。”
马飞被萧子聪绕的有点晕,这自相矛盾的几句话让它摸不到头脑,刚想再让萧子聪仔细解释解释,就看见萧子聪伸手制止了他。
“飞哥,你先别问,来,干了这杯。以前上学时,老师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老师就是老师,你看老师讲的多对,读了那么多年书,咱们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爱情也有了。只是有一点,老师没有说对,千钟粟那是贷的银行的,颜如玉是会离开的,到最后,咱们还是什么也不剩。唯一剩下的,就是手里这杯酒,来,喝。”
见萧子聪一仰而尽,不明所以的马飞也跟着干了。
放下酒杯,马飞想续上刚才的话题,刚一抬头,就看见平静如水的萧子聪,此刻已双眼噙满了泪水。
马飞涌到喉咙的话,来不及讲,不由痴痴念道,“兄弟,你这是……”
萧子聪立马抹掉眼泪,强颜欢笑的说道,“你看我,这好好的,哎,没事,刚才说哪儿了,喔,想起来了,小琪的事儿。其实说起来,我和小琪还真特别搞笑,我们签了一个协议,不过这个协议两年后才会生效。”
“协议?”看萧子聪一脸难过,马飞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对,我们签了婚前离婚协议,结婚两年后,我们再离婚。”
燥热的仲夏夜,马飞突然冒出了冷汗。方才感觉这个世界疯了,扭头才发现,这个疯狂的世界,竟然把喘息的人们,全部推入了疯狂。
“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小琪到底发生了什么?”马飞痛心疾首道。
猛灌半杯扎啤,厚重的玻璃杯被萧子聪狠狠拍在了桌上,晶莹的酒花里,全是流光四溢的破碎。
深呼一口气,被酒润红眼睛的萧子聪,缓缓看向马飞,“飞哥,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你务必保证,这事儿要烂在肚子里,不许外传。”
感受到萧子聪的凝重,马飞突然也认真起来,就像抗战时期接受组织委派任务一样神圣,马飞表情严肃,重重点了点头。
抬头望下夜空,今晚的星光格外明亮,那绵延不尽的苍穹,藏尽世间无数遐想。匆匆消纵的过往里,仔细寻觅,始终会发现被遗落的故事,刮一遍肚肠,萧子聪低下眉头,这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静谧的房间。
褪下弄脏的吊带裙,王小琪站在镜子前呆呆的看着自己。镜中的自己亭亭玉立,柔和的灯光下,光洁的玉体一览无余,细腻的肌肤以及凸凹有致的玲珑,让她无法藏掩的青春,显得更加知性。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想哭。安静的房间里,王小琪能清楚听到自己的喘息。披一件轻薄的睡衣,王小琪缓缓的在落地镜前坐下,镜中那个哭花妆容的姑娘,距离如此之近,隔膜又如此之远。
就像受到了法老的诅咒,那些年少时怀揣的美好,正一件一件的消失。曾经的我的天真,曾经任性的小脾气,曾经奔跑在大雨里依然畅怀的欢笑,如今只能聆听风雨,眼睁睁看它们被岁月蚕食。越长大越孤单,在所剩无几的记忆里,王小琪发现,镜中那个神色恍惚的女孩,竟是如此陌生。
那个人是谁,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一笑就有两个酒窝的王小琪吗?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如此糟糕?
镜中窥人,常常窥的面目全非。收起一天的伤悲,王小琪看着陌生的自己,一滴轻泪,悄无声息,在冰凉的脸上潸然滑落。
……
同样的时光里,总有不一样的故事发生。
酒喝光了,故事也讲完了。萧子聪一声叹息,叹出半生潦倒。原以为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其实到头来,不过一杯酒的功夫。
吐出一口浊气,马飞满腹惆怅,一天奔波下来,他总算明白了萧子聪如此疲倦的原因。
“小琪这事儿做的糊涂啊,这无疑于高空走钢丝,分分钟都能要人命。你说小琪这么聪明的人儿,怎么会做出如此错误的决定?”
萧子聪摇摇头,强弩的笑容多了一些苦涩,“感情里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得失与否,只能用时间来证明。只可惜,我的时间不多了。”
马飞摇摇头,淡然道,“兄弟,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劝你,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可有一点我想提醒你,既然小琪不惜和你签那个离婚协议,想必也做好了万全准备。我现在眼皮跳的厉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先不说你婚后两年怎么熬,就眼前这点事儿,能不能顺顺当当的结婚,也是一个问题。”
萧子聪从落寞里拔出身,不由一愣,“飞哥,你什么意思,你觉的小琪不会和我结婚?”
马飞长叹一口气,“婚礼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兄弟,哥知道你重情义,打算用两年时间去拯救这段感情,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小琪在婚礼上跑掉,或者结婚当天闹出点什么,你说你以后还怎么抬的起头?”
一阵清风拂过,酒意阑珊的萧子聪清醒了许多,轻抿一口酒,萧子聪猛然挺身,“飞哥,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合适的人,在结婚当天,安插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