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旋律越来越熟悉,一张许久不曾出现的脸蓦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随着吉他声渐渐清晰,那些压抑已久的画面不断交替,我努力忘记,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主歌开头)清风吹过树叶沙沙飘落,与奔跑的你擦身而过;阳光照耀树荫斑斑驳驳,看偷笑你的一闪而过;……”
我整个人懵在那里,他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可他的声音就像魔术一般,听着听着,我脑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仿佛与眼前的真实融合在一起,当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我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歌声,“(副歌)我多看了一眼你明亮的笑脸,张扬的眸中有一种怀念,我忘了我,忘了天色,忘不了太完美却留在剪影中的你;我又听了一遍你爱说的笑话,……”
才两句出口,我就后悔了。伴奏还在继续,他却突然不唱了,我的声音显得突兀起来,周遭那些原来本来十分安静地聆听他表演的同学都一致看向我,就因为这两句,我瞬间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突如其来的不安袭来,我抬眸发现眼前模糊一片,才惊觉早已泪湿盈眶。
我用力抹了泪水,拼命想要挤出人群,回到原来那片安静的草地上,却怎么挤都出不去,我不想被人看见这个狼狈的我,不由急了,冲着大家大吼一声:“让开!”
然而这一吼不但没有在人群中吼出一条道来,反而引来了更多的人,他们都开始指手画脚,有人才猜测我是谁,有人在好奇打量着我,我强作镇定,不再去看那些盯着我看的眼睛,尽管如此,我的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知道这周围只有看戏的人,唯一可能帮助我摆脱困境的只有眼前那个始终表现得事不关己的始作俑者。思至此,我压下心中的不安与愤怒看向他,希望他能慈祥的伸出缓手。
他看到了我,却好像根本没看见我的求援信号一样,嘴角反而微微翘起,意味深远地笑了起来。
我暗骂他一百八十句,却始终于事无补,我知道现在只能看我自己了。我握紧拳头,走到他跟前,冷冷地问他:“你是谁?”
“现在不想逃了?”王宇逸答非所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冷笑,心里暗道:路都被挡住了,还逃个屁啊?
他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哭着落荒而逃多难看,挺起胸膛笑着走。”
我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煞费心思地引起我的注意,现在又在这跟我故弄玄虚,他意欲何为?我不甘心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这什么意思?”
“举手之劳,没别的意思。”他始终淡然自若。
我不明白,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举手之劳又是指的什么?但我知道他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与等着别人告诉我,还不如自己寻找答案!
我知道现在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有多滑稽,但我仍然不忘冲他嫣然一笑,然后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去看人群。
就是这样,我走到乐团社的摊位上拿了一份报名表,回到原来那个安静的地方。没过多久,一阵惊喜的呼喊声传来,张蕙宁兴奋地边走边喊:“诺诺,原来你在这里。”
我后来才知道是张蕙宁来摊位报名的时候正好被杜羽看见,于是他便把人给我领过来了,我瞪了她好几眼,揶揄道:“我看你是见了帅哥忘了我吧?”
张蕙宁干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师兄你说是吧?”说着向杜羽打眼色,“我到处找你,你到底跑哪去了,怎么转身你就不见了?”
“哎呀,恶人先告状啊!”打击了一下张蕙宁,我看向摊位那边,那里依然是人头攒动的样子,估计还是有人在表演,只是我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了。我指了指前方,问杜羽:“刚才在你们摊位前唱歌的是谁啊?”
“你说哪个?现在他们围着的是萱萱,我们的副会长,招新这两天社团里的人都会不定时表演的。”
“不是现在,刚才人最多的时候。”
“哦,那个时候我正好走开了,没在那边,不过我也听说有刚才很轰动。”杜羽递了一瓶水给我,嬉皮笑脸地接着说:“应该是阿逸了,他现在可是社团的门板啊!”
“经常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我故意问道,心想,我知道他叫什么,你就不能再说点别的吗?
“对啊,就是他。”
“哦。”我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告诉杜羽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那个人的样子总是随着他的名字在脑海中出现,带着我对他的疑问,直觉告诉我,他和他必然有联系。
我要自己找到这个答案。如是想着,我将早已填好的报名表递给了杜羽。
杜羽接过我手中的纸张后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看是乐团社的干事报名表,不由大吃一惊,瞪着我看了好几秒,却见我依旧神情自若,便自以为是地想到了我刚问他的事,自个儿笑得合不拢嘴,“你不是说没兴趣吗?不会看到我们这么受欢迎就改变主意了吧?”
我朝他一脚踢过去,白了他几眼,说:“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