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道：“至空，你可知当年为何达摩祖师会东渡黄河，传艺少林寺？”娄空道：“师傅，弟子愚钝，还请师傅点化。”

玄空笑道：“当年阿育王皈依我佛，佛教方可一统天竺。进而有了广泛度化别国之人的可能。然而，一千年过去了，这种教化的事情，始终没有大的进展。我佛教早在东汉就东传中途，然而长期在儒道两家之下。直到佛骨舍利被迎至我阿育王寺，皇帝才开始重视佛教。但是却还是在儒道之下。

数百年前，达摩祖师开始东行，创立了少林寺。几百年之后，少林寺已经成为佛门武学的祖庭。但佛法正宗还是在我阿育王寺。达摩祖师为了更好守护佛祖舍利，方西行至我阿育王寺讲经。

我阿育王寺的僧侣，但凡学习武艺之辈，定以能习得《达摩经卷》上的武学为毕生荣耀。然而数百年来，能获此殊荣的却是寥寥无几。你可知为何？”

至空道：“《达摩经卷》，弟子在身处红尘的时候，就早有耳闻。弟子以为，达摩祖师即使一代武学大师，更是一代佛学大师。佛学者，精神之基。武学者，有精神方可有武力，汇其精要者谓之武学，得武其精要者乃当世高手。”

玄空道：“那你说说，佛学与武学，谁是根本？”

至空道：“佛门武学，当然是以佛学为根本。若是心中无了佛学，武功再高也只是争强好胜的武夫。若是以民间武学，乃是以自然武学本，飞鹰走兽，得其运动精要者为武学高人。合而为一，分而有道，乃是武学宗师。”

玄空道：“没错。佛教未入中土时，中土已有高深的武学。达摩未东渡之前，东方也有佛门武学。达摩祖师之所以成为祖师，关键在于以接受中土文化，融入佛学之中，再发展武学。以开放姿态，让佛门武学不断发展。后世佛门武者，虽然难有与达摩祖师一较高下之人，但也是名家辈出。若是偶有精彩绝伦之人，也只是让佛门武学更加进步而已。本质上，还是以佛学为根本，以武学普渡众生。”

至空道：“弟子愚钝不堪，恳请师傅传我此道。”玄空笑道：“好说好说。边学佛理，边学武艺。”说罢，就把《达摩经卷》递给了至空。

至空本来也是武学大师，对于达摩祖师的微言大义，虽然过了几百年，但还是能够明白其真谛。读了《达摩经卷》，就相当于得到了达摩祖师的亲传，武功自然是一日千里。

学了半年之后，至空的武功就已经精进不少了，只是再也没有进展了。这一日，玄空又召至空说话。

玄空道：“至空，你来阿育王寺也有一年了。你说说你这一年的变化。”

至空双手合十，想了想，这才缓缓道：“弟子以为，自己的武功少了杀气，但多了很多佛门普渡的慈悲。”

玄空道：“不错！一下子就说到了紧要之处。”

至空道：“弟子惶恐不安。若是与这等武功，如何降妖除魔？”

玄空道：“若是遇到不是妖魔鬼怪的江湖人，你当如何？”

至空道：“假以柔术，济其慈悲。”玄空道：“嗯嗯。若是非得除掉的妖魔之辈，你又该如何？”至空道：“他不下地狱，则我下地狱。我若下地狱，在地狱继续降妖除魔！”

玄空笑道：“徒儿这是自诩为地藏王菩萨。只是，你可知地藏王为何成佛？”至空正色道：“地藏王发普渡宏愿，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至尊如来，感其志向与毅力，这才令其成佛，掌管地狱。弟子至空，既无菩萨的大慈大悲，也无佛陀的至善至德。有的只是佛门渡人为怀的铁石心肠！”

玄空道：“好一个铁石心肠！好一个渡人为怀！娄空，这才是本来的自己，佛法只是让你找到了原来的自己而已。”

至空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

玄空道：“若是自我认为武功已经圆满，就去找你掌门师兄至德吧。他有话对你说。”

至空双手合十，对玄空躬身施礼。这就转身，走了出去，直接到了至德的方丈室。玄空一见，心中暗道：“此子悟性奇高，远在善无之上。我那至德师侄，看人的眼光确实也是宗师能耐。”

方丈室，至德听到外面至空请求拜见方丈师兄。至德道：“师弟，既然来了，何必在外喊叫，莫非是要我来迎接不成。”至空道：“师兄，客气了。方丈室不比别处，乃是阿育王寺的首脑中枢所在。我虽然是你的师弟，但却不是师兄的近僧，没有许可万万不可随意进来。”

至德笑道：“师弟，这也能分成内外来。那你说说为何？”

至空道：“家有百口，主事一人。所以，我才不敢乱闯。”

至德道：“师弟，请进。”至空道：“多谢师兄。”说罢，这就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至德在屋里看得真确，至空这几步已经显现出其极为高深的武学修为。心中暗道：我师叔玄空到底是有办法，短短一年，就已经让至空的武学造诣到了如此境界。

至德道：“师弟。你可觉得自己武功到了何等境界？”

至空道：“师兄，师弟武功再学百年，也不及达摩祖师的万一。只是，师弟面对强者之时，尚有敢战之心，且有能战之本。不敢说天下无敌，但却是无人敢欺。”

至德道：“你的武功与张之江比起来如何？”

至空毫不迟疑道：“若论内力深厚，招数老道，我是万万不及他的。但如论筋骨之能，春秋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