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把雪苼抱在腿上坐下,她小心翼翼的不碰到他的伤口,他却看到了她脏的裙子。雪苼这个大小姐有轻微的洁癖,衣服第二天绝对不会再穿,更何况弄脏了。
他想到那天她裙子上的一堆黑泥。
“雪苼,那天君旸用泥土扔你?”
又提起这事儿雪苼很不乐意,她扭着腰想要站起来,却给他按住,“不想被收拾就老实的坐着。你感觉不到吗?”
她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么坐着很怪异,他却一派自然,憋死他倒是一了百了。
“我不想说这事,君旸是你的儿子,你会护短。”
赫连曜叹了口气,“君旸是被教坏了,我对他也没什么希望,不如你给我生一个好好调教,让他像他爹一样英明神武。”
雪苼一愣,随即讽刺道:“他爹是谁啊?在哪里,我认识吗?”
赫连曜眯起眼睛。“欠收拾。”
雪苼忙抱着脖子去吻他的喉结,“赫连曜,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我给你生孩子?你这不是有了一个儿子吗?他还小,只要你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养,还是能改变的。”
他气息粗重,一口咬在她唇边,“我就是想要我们的孩子,不管儿女,都喜欢。”
雪苼却没有跟着热起来,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可是我们的明天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
赫连曜不悦的看着她,“你对我没信心?雪苼,戒指的含义我懂,我要你的心,你给吗?”
“我”给不给,雪苼不知道。
其实,她的心已经血淋淋的从胸膛里拿出来攥在了手里,只是还差那么一步就送出去。但是只差那么一步,她怕他嫌弃有腥气。
见她犹豫,赫连曜握着她的手指拉到自己唇边,他一根根手指亲着,“雪苼。你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雪苼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她看着赫连曜,整个人脑袋的思路要断掉。
她傻乎乎的样子难得一见,赫连曜扬眉笑着:“吓到你了?”
“你什么意思?”
“雪苼,此次我去京都可谓是九死一生,受了伤逃过命,当时躲在臭水沟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娶老婆生孩子。”
“娶谁当老婆?”她的声音飘渺轻微,显然是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赫连曜捏着她的鼻子,“这个人可了不得,又矫情又坏脾气,敢骂我敢打我,还动不动就威胁我,你说我怎么就看上这样的恶婆娘了呢?”
雪苼咬住下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赫连曜你”
“少帅,有事。”隔着门,张副官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这几天,因为要对付章团长章天贵,每个人都扯着一根弦,时刻备战。听到张副官的话,他立刻站起来扬声说:“我马上来。”
雪苼心里一紧。“你要去打仗?”
“不算。去清理个叛徒,我让人送你回家,这几天好好在家待着,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
他虽然轻描淡写但是雪苼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看着他系好腰带挎好枪,便抬手帮他扣扣子,“我来。”
赫连曜扬起下巴,身体挺直的如一杆标枪。
雪苼微微低着头,那馥郁幽冷的气味从黑发中散发出来,他用力嗅了几下,“真香,雪苼,等我办完事回来好好办你。”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赫连曜,你刚才说的还算数吗?”
“哪句?我忘了。”他故意逗她。
雪苼揪住他的衣领就用头去撞,“敢说忘了?”
赫连曜捏捏她的脸,“没忘,雪苼,等我办完这件事我们先办婚礼再回封平,我带着丑媳妇见公婆。”
“谁丑?”
“我丑。”
“这还差不多。那你要小心。”
“关心我。不生气了?”
雪苼正色起来,“你这人,生气是生气,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纵然气你不好,也终归是我自己收拾你,别人要动人我不许。”
她说完,赫连曜蹙着眉,眼睛漆黑深邃,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雪苼给他看的浑身发毛,咬了咬下唇蹙起眉头,“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赫连曜大手一扑,把她给紧紧搂在怀抱里。
太紧了,紧的雪苼都喘不过气,她以为赫连曜要把她给闷死。
他的唇靠在她耳边,坚定的一遍遍重复,“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直到他离开。雪苼还懵懵的,觉得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不真实,不过他的拥抱第一次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雪苼给侍卫护送回家,跟着家里里里外外给人保护起来,就算胡妈上街买菜都是有人跟着,她回来说城门的守卫也增加了,整个云州城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雪苼的心紧紧揪着,她跟侍卫什么都问不出,身边又没有一个能说上话儿的,她吃不好睡不好,有个风吹草动就吓的够呛。
小喜跟着胡妈出去一趟,回来跟雪苼说:“夫人。我在街上看到张副官了。”
雪苼正在插花,一激动差点被玫瑰花扎到手,“他说什么?他和少帅在一起吗?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喜羞羞她,“我们家夫人想男人了。”
雪苼作势要去撕她的嘴,“小丫头,我撕烂你的嘴,看你还胡说不胡说。”
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