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是掩住不动,等着再看看慕容宁该如何行事。
慕容宁却管不了这个,手里握着皇帝的圣旨,知道这旨意只怕是已经到了沈国公府了,也不回宫的,叫小厮往宫中递话安抚皇后与昭贵妃,自己就策马到了沈国公府。果然就见香案还没有撤,一身郑重妆容的恭顺公主抓着明黄的旨意气得浑身发抖,靠在沈国公的怀里仿佛是在抱怨,见了慕容宁进来,恭顺公主这才吐出一口气哼哼着说道,“你倒是来的很快。”
“父皇突然说要给我与表妹赐婚。”慕容宁低声道。
“这是恶心我呢!”恭顺公主冷笑说道。
比起皇帝的旨意,她更想要的还是皇后的赐婚,如今接了皇帝圣旨,恭顺公主就跟吃了苍蝇似的。
且皇帝这么上心积极赐婚,恭顺公主总觉得这里头有阴谋!
“陛下赐婚,确实更体面。”沈国公也觉得皇帝这吃错药了,只是掩在心里,摸着恭顺公主的头安慰道。
慕容宁想到皇帝在御书房说的话,抿了抿嘴角。
他不能否认,那一瞬间是叫皇帝说动了心的。
能叫明秀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叫她可以名传千古,叫她可以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随心所欲,这个诱惑是真的很大,大到那一刻,慕容宁就想着也想争一争。
给他心爱的姑娘争出个天下来!
可是几乎是同时,明秀无声无息地死在他面前的样子,就浇灭了慕容宁的野心。
他眼下与太子相争,或许成功,或许失败。成功就能叫明秀从此风光无限,然而失败,却是跟上辈子一样,花期陨落。
他已经不敢赌这个了,宁愿就这样一辈子侍奉太子,侍奉太子登基,或许明秀不会母仪天下,可是却一直可以陪着他。
她活着,就足够了。
心里柔软起来,慕容宁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明秀的样子,想要听她与自己说句话了,见恭顺公主还在愤愤,急忙问道,“表妹呢?”
“后头呢。”这旨意本该明秀接,只是恭顺公主没叫明秀出来。
“我想见表妹。”慕容宁央求道。
“瞧瞧这一刻都分不开的样儿。”老岳母却觉得就这样儿才好呢,十分满意地指了慕容宁去寻明秀,这才与沈国公说道,“嫁妆得预备起来了,真是头疼。”
“辛苦你了。”沈国公温声说道。
“这算什么辛苦呢?”恭顺公主舍不得闺女,幽幽地叹了一声,到底带着人去库房收拾嫁妆去了。
慕容宁一路匆匆地到了明秀的院子,却见明秀带着丫头们从侧门处回来,脸上还带着笑。见了她,慕容宁就觉得自己焦躁的心变得平复了很多,急忙上前扶着她问道,“这是……”
“阿蔷才走,我送送她。”明秀便笑着说道。
苏蔷知道自己被赐婚,就知道只怕今日府中要忙碌起来,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因此就告辞了。明秀见慕容宁走了一路的汗,急忙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嗔道,“外头风冷硬得很,莫要吹病了。”她说完这个,就见慕容宁眼眶红了,怔怔地看着自己,之后手上一动竟握住了她的手。看着慕容宁仿佛有些异样,明秀心中疑惑,却只是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慕容宁只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
“莫非这是知道赐婚了,突然发现自己亏了,想反悔了不成?”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滴砸在自己的手背上,明秀一动,故意笑着问道。
“我怕表妹发现亏了,退了我呢。”慕容宁只觉得这辈子的缺憾到了现在终于慢慢开始圆满,叫明秀说得一笑,仰头将眼泪逼回去得意地说道,“我也是有名分的人了!”
“听听王爷这话,竟是天大的喜事儿。”明秀见慕容宁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偏还洋洋得意,便与身边的丫头笑道,“看在王爷这样欢喜,回头,这个月多赏两个月的月钱。”
“若是这样儿,咱们都谢王爷呢。”鹦哥儿就脆生生地笑道。
“两个月算什么,每人一个金镙子!”安王殿下真是特别豪爽。
“记住了,管王爷要钱去。”明秀笑了一会儿,见慕容宁虽然松开了自己的手,却贼眉鼠眼地把自己手上给他擦汗的帕子揣在了自己的袖子里,无语地看了这厮一眼,觉得既然一块旧帕子都这么满足,那郡主大人亲手才绣好的荷包儿就不要便宜这王爷了,只笑眯眯带着慕容宁进了屋里,就见慕容宁沉默了一会儿,与她轻轻地说道,“父皇叫我去书房,与我说了些话。”
“赐婚的缘故?”明秀便问道。
慕容宁的脸色有些不安,显然是皇帝说了什么。
“不管陛下说了什么,我说过嫁给你,就绝不会变。”以为这是叫皇帝给威胁了,明秀便温声道。
“他说了些话,我心里不得劲儿。”慕容宁皱了皱眉,方才与明秀低声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