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玉惠垂着头笑了笑,之后忙着给明秀梳了头发,后者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是目光清明,扶着明秀起身这才笑吟吟地说道,“以后郡主得了喜欢的嫂子,越发欢喜了。”
“你的这张嘴啊。”明秀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玉惠已经面上再也没有迷茫,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她早些时候就隐隐地觉得玉惠待沈明程的神色不同,只是一个是自己的贴身丫头从未有二心,一个是自己的兄长,倒叫明秀为难。况看沈明程的神色,本就不是会对丫头动心的人,玉惠这般下去,只怕伤的是自己的心而已。
若说日后将玉惠送给沈明程做妾给嫂子添堵,明秀是断然不肯如此的。
“二姐姐来了没有?”玉惠平日并不会刻意在沈明程的面前走动,且还更避嫌一些,若明秀有个什么东西往来的,也只叫鹦哥儿往沈明程的面前去,这样规矩,况明秀还听说玉惠家已经给她定亲,她也是愿意的,便越发不愿揭破叫人伤了脸。
只是她到底避讳些,寻常有什么也不叫玉惠往沈明程眼前走动了。
“二姑娘还未到,我听说那府里头昨日又闹了一场,老太太非要给二老爷一个身边的丫头做妾,倒叫二老爷哭到了国公爷的面前。”玉惠心里虽然对沈明程总有些爱慕,然而却也知道自己是做不得沈明程的妻子的,此时便岔开了话题低声道,“那丫头也是,难道做妾,就那么开心不成?”
“人各有志。”明秀温声道。
“若是我,我就去做正头夫妻,做什么矮了别人一头,叫子子孙孙都不如人呢?”玉惠叹息地说道,“说是二主子,只是到底是个叫人不尊重的物件儿,做妾的,又什么快活可言呢?”这话她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一样,目光越发清明了起来。
“走吧。”见玉惠自己就能想得明白,明秀便含笑说道。
“我扶着郡主。”因此时心中再也没有烦恼,玉惠竟露出了一个笑容,扶着明秀就往前头走去。
她如今想开了,就不需要再避讳了。
主仆两个一路到了前院儿,就见此时院子里颇有些春暖花开的意思,慕容笑今日穿得格外雅致,一身儿的云锦仿佛是落于画中一般,头上梳着一个懒懒的堕马髻,旁的首饰全无,只簪了一只极鲜艳的迎春花。
此时这姑娘正两只眼睛亮晶晶地跟在沈明程的身边说话,不知沈明程说了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亮得发光。
这年头儿不乐意兄长被人这样喜欢的真的不多了,明秀见沈明程绷着脸,然而脸色却和缓,显然并不觉得慕容笑叫人厌烦,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知道沈明程这是喜欢慕容笑的意思,也不走近,只远远地含笑看着。
“瞧着开心?”慕容南本抱着小小的明嘉在后头说话,见明秀弯起眼睛笑,目光一亮。
“难道看着大哥哥打光棍儿?”明秀在慕容南面前并不十分忌讳的,歪头笑问道。
她近日的一身儿衣裳叫她越发地活泼跳脱,慕容南唇角的笑容如同水波一样荡开,顿了顿便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世上,最不希望表哥娶不上媳妇的,就是我了。”他说了这话,清隽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温柔。
“母亲都与表哥说了?”知道这是那日的笑言,明秀顿时低头咳了一声。
慕容南立在明秀的身边,侧头看着她垂头露出了白皙修长的颈子,只觉得满心欢喜,便也含笑低声道,“这样的‘大事’,舅母怎会不与母亲说呢?我一回家,母亲就与我急了,只说叫我赶紧顾着表哥的亲事。”
“姑母也是关心大哥哥呢。”明秀目光落在慕容南贴着自己的青色的衣角上,低声说道。
“今外好看。”慕容南见怀里的明嘉歪头好奇地看着自己与明秀说话,仿佛懵懂间带着几分奇怪,便忍不住笑了,也将一只迎春花折在修长的手指间把玩了一会儿,之后将这花插进了明秀如云的发间。
“胜却珍宝无数。”他温润的声音在明秀耳边响起。
“这话的意思是,表哥以后只送花,不送首饰了么?”明秀嘴角一抽,忍不住戏谑地问道。
“最美的花已经有了,首饰再华丽,也压不住。”慕容南见表妹古灵精怪的,几乎要笑坏了,却只是摇着头笑道,“当然,平王府还没吃不上饭,花儿首饰的,都有。”他见明嘉也抓着自己想要簪花,也觉得今日的话多了,脸上泛起了薄红。
“世子的心,真叫人看着羡慕。”玉惠见慕容南抱着笑起来的明嘉往别处去寻初开的花朵儿,便在摸着脸笑起来的明秀的身边低声说道,“郡主日后,也该多说几句这样的话,才能叫彼此都欢喜。”
她的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并肩说话的沈明程与慕容笑的身上,带着几分释然。
本就是无望的喜欢,何必再恋恋不忘,叫人为难,也叫自己伤心呢?
“我都知道,只是一时还缓不过来。”明秀的心里,慕容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