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的夜晚,慕白将自己的心腹,聚集至庆武宫内,商讨破敌之策。
永植先为大家讲解目前的局势:“我们派去三地的细作,几乎同时发来密报,芳玉、世珉、春泰已经联合,起兵十二万、诈称三十万,分东、南、北三路而来,目标直指王城。”
慕白淡淡一笑,说道:“乌合之众、蚁聚之兵,不足为虑。”
“将军这么说,是不是想好了破敌之策?”庆秀开口问道。
“联军最易生事,人心不齐、各怀鬼胎。一个一个的来,我还会担心;三个一起来,我反而放心了。”慕白得意地说道。
说完,看看大家,见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慕白也来了兴致,继续给大家诉说自己的分析:“春泰就是个胆小懦弱的家伙,见风使陀、贪生怕死。他要真有一点魄力,早就支援白羽了。对付这种人,先是好言安抚,假意拉拢,再在他的周边摆下疑兵,他绝对不敢乱动;至于世珉,纯属投机倒把,只不过想趁着这个乱世来捞一把。一个窝在水里的泥鳅,想腾飞成龙,还没有那个实力。所以我们大可以不用管他。”
“芳玉呢?”庆秀插了一嘴。
慕白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芳玉是唯一一个跟我们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他会真的派兵来。所以我们只要专心对付他就可以了。”
永植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句句在理。依我看来,我们应该发布三条诏书,昭告天下。第一,为安王平反、恢复寿王爵位、邀他回宫复职。他若再起兵,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第二,大赦天下,只要归顺国家,以前种种罪责一概不究,还能分到土地。春泰手底下的那群叛民,要是知道了,还能死心塌地的卖命嘛;第三,承认世珉自立,向他派使节祝贺,详谈双方睦邻友好、互通商市。这样一来,世珉就不好与我们在明面上做对了。”
慕白拍手称赞:“妙!这些就交给你负责了,我只管去应付北方。”
“将军请放心。”永植满口应允。
慕白继续说道:“凡事往最好的地方去想,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光阳必须有人去镇守,与元汉遥相呼应,遏制南方两路兵马。”说着,慕白把头扭向了有志。
有志会意,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吭声。
“大家都回去吧,各自通知本部兵马,三日后北门集结。”慕白站起来说道。
“是!”众将齐声答应,然后各自离开,唯独有志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慕白问道。
有志开口说道:“等把这三路敌人击退,你会不会答应让我离开。”
慕白思考了一阵,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得到慕白的答应,有志这才离开。望着有志的背影,慕白一脸的不悦,此时此刻,不知他在盘算什么。
众将走后,庆武宫内仅剩慕白一人。虽说慕白久经战阵,但眼下大战在即,自己的内心也是汹涌澎湃,根本睡不着觉,便出宫散步。
走着走着,慕白来到了武宁宫外。慕白忽然停下脚步,注视着武宁宫的大门,像是在思考什么。许久,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武宁宫,慕白直奔寝室,推开房门,迈步进去,借着月光,注视着躺在床上正在熟睡的楚恬公主。
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火石,擦出火花,点燃油灯。再拎起旁边的椅子,重重地往地上一磕。
楚恬在熟睡中被惊醒,见慕白坐在烛火旁看着自己,吓得赶紧从床上翻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楚恬惊问。
“推门进来的。”慕白说着,翘起了二郎腿。
楚恬左右看了看,见床头的墙上悬挂着宝剑,遂将其取下,直奔慕白看来。慕白不紧不慢,待楚恬靠近,这才起身,伸手抓住了楚恬的手腕。
“你我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慕白说道。
“你害死了我的父王,怎么叫没有深仇大恨?”楚恬咬着牙质问道,不停地挣扎,企图从慕白的手中挣脱。
“你说芳宁啊?”慕白笑了笑,“他不是你的父亲。”
楚恬听完一愣,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恢复成刚才的模样,喝道:“你少胡说!”
慕白继续说道:“你的身世,只有三个人知道:你的亲生父母,然后就是我。”
楚恬不为所动,继续怒视慕白。
“不信啊,明天我带你去见你娘,你问问她,什么就都知道了。”慕白说着,松开了楚恬,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一早,慕白来到庆宁宫,这是芳宁关押兰彝的地方。门窗皆被封死,兰彝在里面,被囚禁了整整十四年。刚到门口,就见楚恬早早地在这里等候了,便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到底,你还是信我了吧!”慕白笑道。
楚恬把头歪向一侧,说道:“你早就应该把我母后放出来。”
慕白点了一下头,招手示意士兵过来,用利斧将封住门窗的木板拆开。
看着士兵忙碌,慕白突然摇头叹息:“毕竟夫妻一场,没想到芳宁这么狠心,一关就是十四年啊!”说完,故意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楚恬,摆明就是说给她听。
片刻,宫门被打开了,里面飞出来一团的灰尘,还有刺鼻的恶臭,众人赶紧把口鼻捂住。等了一段时间,感觉臭味消散的差不多了,慕白这才迈步走了进去。紧接着,楚恬也跟着进去了。
“王后,王后?”慕白一边喊着,一边不停地转着身子。
突然,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