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慕白攻破了龙城,本打算招降子鹭,不料却被子鹭偷袭,险些丧命。慕白身负重伤,一怒之下,下令屠城。一时间,龙城上下一片惨象,无论男女老幼,鲜有生还者。
然而,消息就像瘟疫一般,迅速地传遍了全国。慕白此举,招致一片骂声。远在东南的荔阳城,人们对官兵的憎恶,达到了极点,纷纷聚集到府衙门口,要求府使世珉脱离王国,投靠寿王芳玉。
荔阳百姓为何对政治如此清楚,一切还要从头说起。寿王芳玉的谋士宏甲,曾到过密阳,企图招安白羽,被白羽拒绝。之后,宏甲一路向东,来到了熙阳,以相同的职务诱惑红巾军的首领春泰。
春泰虽然与白羽、鲁正一同造反,但此人优柔无断,占领熙阳之后,便不敢再继续扩张,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慕白攻破景阳之后,召戎毙命的消息传来,春泰感到十分震惊,开始对自己的命运担忧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悔意。就在这个时候,宏甲找到了春泰。春泰得知宏甲来招安自己,心中大喜,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便欣然答应了宏甲的要求。于是宏甲将留给白羽的爵位,统统给了春泰,以寿王之名,加封春泰为镇南侯、镇南大将军,领熙阳府使。
收编春泰之后,宏甲继续向东,来到了荔阳,打算拉拢府使世珉。世珉本是精明之人,看不到事情的发展结果,他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宏甲。
宏甲深知,白羽、春泰,无非是为寿王增添了些兵马,而世珉可就不一样了。东南地区十分富饶,渔业、盐业发达,王国一半的税赋,都来自这里。寿王欲起兵南下,奈何钱粮不济,所以宏甲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世珉。
于是宏甲并未离开荔阳,装作说书人,四处宣扬寿王之德、抨击芳宁之恶,打算利用百姓来给世珉施压。偏偏这个时候,慕白屠城的消息传来了,荔阳百姓本就被宏甲忽悠的神志不清,再加上这件事,民怨就达到了**,这才聚集到府衙门口,向世珉请愿。
世珉作为当地的父母官,总不能置百姓的意愿与不顾,便召集心腹人士商议。荔阳执事粟卯,因安王之祸,流落山区为寇,后因思月引荐,来到荔阳做官。此人倒是极力赞成世珉归顺寿王。
“安王阴谋被害,芳宁的王位来路不明,寿王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大人不应拥篡位之贼而拒合法之王;朝堂三人帮为非作歹,地主压榨百姓,慕白更是草菅人命,如今民怨沸腾,都想拥立新君,大人不能抗拒民心;白羽等人牵制慕白主力,王都空虚,若寿王能够起兵南下,芳宁势如累卵,此乃大势所趋。大人若看不清时事,早晚必受牵连。”粟卯滔滔不绝,讲了一大堆。
虽然粟卯说的很有道理,但世珉还是拿不定主意。他认为,慕白连战连胜,西南匪患不久便会被平息。而寿王起兵南下,北方防御便会空虚,倘若戎族趁机偷袭寿王后路,战局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呢。
世珉越想越头痛,干脆先放在一边,自己先静一静再说。
来到后院,见自己的女儿墨初,正在庭院里练剑,世珉的脸上挂着笑容,静静地在远处观望。
这时,思月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对墨初说道:“歇会吧,擦擦汗。”
“好的,干娘!”墨初说了声,接过了思月递过来的毛巾。
思月本是安王府的侍女,出逃王都的时候,被歹人掳走。在土匪窝里,认识了墨初的娘。思月把墨初带到了这里,世珉十分感激,尊思月为恩人,更让自己的女儿认她做了干娘。一晃,十八年过去了。
世珉见墨初停下来了,这才走到二人的跟前。
思月看了看世珉,说道:“大人的脸上,写满了忧愁。”
世珉长叹了一声,便将心中苦恼,告诉了她们俩。
世珉说完,女儿墨初开口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奸臣当道,致使民不聊生,百姓困苦不堪。是时候推翻这个无道的昏君,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
思月笑了笑,说道:“虽然天下大乱,可是我们荔阳,却是难得的净土。没有刀兵战乱,百姓生活安康。大人不管如何决定,只要别把东南地区的百姓,卷进战火之中就好了。”
听了思月的话,世珉茅塞顿开,必须要想到一个拯救东南百姓的方法。于是世珉匆匆拜别二人,重新把心腹聚集起来商议。
世珉对大家说道:“芳宁也好,寿王也罢,我们谁都不选择。”
粟卯听了,大吃一惊,问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珉说道:“眼下天下大乱,我们这里可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如果归顺寿王,倘若寿王战败,我们便会被牵连;如果拒绝寿王,倘若寿王取胜,他肯定会携怨来犯。”
荔阳守备将军众泰问道:“大人的意思,难道我们自立不成?”
“没错。”世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荔阳东临大海,西北有大江环绕,南方水道交错,此乃地势之利;天下混战,各方势力必定疲惫,此乃天时之利;东南富饶,又无战乱,必定会吸引大批百姓过来,此乃人和之利。我们占有了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发展自身,保证我们不会被侵犯。”
粟卯看向众泰,二人一对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既然大人主意已定,我等定当誓死效忠。”
世珉微微一笑,看着众泰说道:“马上开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