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求你了……”小冉双膝跪地哀求着我。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就算是世上最狠心的人看了恐怕也会怜惜吧，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她哭泣的时候，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我一个女子看了都会怜爱，更何况这世间的男子呢？其实，我也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沦为娼（河蟹）妓，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妓女而已，我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能力帮衬别人？更何况这女孩刚才辱骂我的母亲，这也使得我对她失去了好感，懒得对她闻言劝慰了。

我用冰冷的语气说：“要不要接客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因为你是李妈咪买来的奴隶，没有人能够解救你的，放弃抵抗吧，反正任你怎么反抗你也飞不出李妈咪的手掌心，你就认命吧！”

“认命……认命……”她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起来吧，别给我下跪了，我没有帮助你的能力。”我一边说，一边将小冉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真是个好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道。

“我不是魔鬼吗，怎么转眼之间又变成好人了？”

“我刚才那样诋毁你的母亲，你却仍旧对我这么好，难道还这不足以证明你是一个大好人吗？”小冉无焦距地看着我，温和地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而是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想给她面对残酷现实的力量，我想让她感受到温暖。

“其实，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当妓女，没有任何女子愿意，不是吗？”小冉的眼泪沾湿了我的雪纺衫，她呜咽着哭泣，声音不大，但是听起来却更加凄凉，更加惹人怜爱。

“你还愿意听我讲接下来的故事吗？”我用很小的声音问她。

“愿意。”她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抱着我，将她的头埋在我的怀里，就像是妹妹在对姐姐撒娇一般。我衣服的前襟被她的泪水沾湿了，我把她搂得更紧了，想要给予她力量和勇气。

“后来，我的父亲罹患了抑郁症，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有的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地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大夫说他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因为他已经产生了幻听的症状。大夫说父亲必须马上入院接受治疗，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妈妈认为医生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可是奶奶看到精神病院里那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终不忍心将自己的宝贝儿子送到精神病院里去接受治疗，总认为父亲不是得了精神病，而是邪魔侵身，一味的烧香拜佛，不让父亲接受正规的医院治疗。最终，父亲的抑郁症逐渐恶化，终于在年的大年三十从楼上跳了下去。而我，亲眼目睹了这一瞬间，在他坠楼的在那一瞬间，我的父亲仿佛又恢复了往昔的骄傲和自信，像一只大鸟似的振翅飞翔，划过天际。可惜这只如同雄鹰一般的大鸟仅仅飞行了1秒钟，就落在了地上，给洁白的雪地留下了一片鲜红的血色，他摔得脑浆迸裂，红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一起粘在刚刚下完雪的地面上，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可是在那一瞬间，我却忘记了闭眼……”我哭着向小冉倾诉着自己的凄苦身世，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感在我心底划过，我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对不起……”小冉哭着对我说。

“没关系。”我轻声回答。

“后来呢？”她问我。

“后来……后来……我的奶奶带着我生活，她把我家的房子卖了，妈妈把自己所有的金银首饰典当一空，奶奶把爷爷留下来的钱和自己多年积攒的一点儿棺材本也全部拿了出来还债。我们一共欠下了3000万的债务，奶奶把房子卖掉还了1500万，爷爷的遗产、奶奶的积蓄和妈妈变卖首饰的钱凑在一起大约是500万，也用于还债了，可是我们仍旧欠债主们1000万。爷爷死了，爸爸也死了，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们三个老弱妇孺。我还小，必须要上学，因此奶奶带着我来到了陌生的城市s城，还债的任务由我的妈妈一人承担。我的妈妈每个月既要给我和奶奶生活费，又要还债，而且我的母亲要偿还的是高额债务，她每月要还债主10万元。我和奶奶的生活开销，妈妈自己的生活费，以及高额的债款，生存的压力把母亲挤压到了红灯区，成为了一个妓女，一个廉价的娼（河蟹）妓。”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擦拭着从眼角留下来的泪水，想要擦干这不争气的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干。

“你的妈妈好可怜。”

“是吗，我倒觉得我的妈妈很坚强，是一个称职的好妈妈。我也觉得妈妈可怜，尽管她做了娼（河蟹）妓，我也不认为她有什么不好，这不是因为她是我妈妈，我才这样谬赞她，而是因为我觉得她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妈妈。”我眼含热泪地说道。

“负责任，为什么你会觉得你的母亲负责任呢，她如果真的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就不会选择这样的职业了！”小冉反驳道。

“她是负责任的，最起码她没有把我和奶奶抛下，像我的父亲一样自己闯了祸却没有勇气面对，最后选择自己解脱，却把高额的债务留给我们这几个老弱妇孺！”我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的母亲的确比你的父亲更加负责任了，可是对于她的职业……我……我还是有些……”小冉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她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她的双眸神采奕奕，眼角还挂着尚未拭去的泪珠，这模样好